陆明宇指尖划过青石上的刻痕,那里残留着他昨夜试拳的印记——半寸深的凹槽边缘光滑如玉,竟是被肉身直接压出的痕迹。金身诀第一层大成后,他的手掌不知何时已覆盖上一层若有若无的淡金薄膜,寻常精铁落在上面,只会留下一道白痕。
“倒是省了不少防御法宝的灵力。”他轻笑一声,从储物袋中取出那枚记载碧魂丝秘术的玉简。此物得自半年前剿灭的黑风寨,当时寨主卧室内藏着数十卷邪修典籍,唯有这枚玉简散发着奇异的阴寒之气,显然不是凡品。
神识沉入玉简,密密麻麻的血色符文顿时在识海中铺开。陆明宇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这碧魂丝竟是以活人之魂为引,需将百种剧毒融入魂魄,再以自身精血喂养三年方能成型。更诡异的是,秘术大成后,丝体可随心意变幻长短,甚至能穿透法宝灵光直接缠上修士经脉,端的是阴毒无比。
“与阴魂丝倒是异曲同工。”他想起《阴魔功》中记载的另一门秘术。阴魂丝以符咒之力驱动,虽只能使用一次,却能瞬间撕裂空间,直取修士魂魄,威力堪比化婴修士的神魂攻击。
两种秘术各有优劣:碧魂丝可反复使用,还能不断吞噬魂魄进阶;阴魂丝则胜在速度奇快,一旦祭出便无从闪避。陆明宇摩挲着下巴,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若是双术同修呢?
此念一出,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邪修秘术最忌贪多,两种皆以魂魄为基的法门同修,稍有不慎便会被阴煞反噬,轻则道基受损,重则魂飞魄散。
“但若是能成……”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上次在敬云宗遇化婴修士时的无力感仍在心头萦绕,若不想再任人宰割,就得冒常人不敢冒的险。
他取出五枚玉简,这是离开莽皇山时五位师尊所赠。其中《裂空指》《玄冰刺》等秘术早已烂熟于心,只是碍于筑基修为未能修炼。如今成丹初期的灵力足够支撑,正好借此打磨根基,也能为修炼双术打下基础。
“先从《裂空指》开始。”陆明宇盘膝坐定,按照玉简所述凝神聚气。指尖凝聚的灵力渐渐变得粘稠如银汞,空气中传来细微的噼啪声——那是灵力撕裂空间的征兆。一个时辰后,他猛地屈指一弹,一道银线射向三丈外的崖壁,竟在岩石上钻出个针孔大小的孔洞,边缘还残留着空间褶皱的痕迹。
“威力尚可,就是太耗灵力。”他摇摇头,取出一枚回气丹服下。成丹修士的灵力虽比筑基浑厚十倍,但《裂空指》每一次催动都要消耗近十分之一的灵力,实战中显然难以持久。
接下来的十日,陆明宇每日交替修炼五种秘术。《玄冰刺》凝结的冰锥越来越晶莹,落地时能冻结丈许范围的地面;《踏雪无痕》让他的身影越发飘忽,在寒泉边行走时竟不沾半点水汽;《焚天诀》虽只是入门,指尖燃起的火焰却能轻易融化精铁。
第十一日清晨,他终于下定决心开始修炼碧魂丝。按照秘术所述,需寻一处阴气浓郁之地作为炼魂坛。陆明宇选中山谷深处的一处溶洞,洞壁上天然形成的钟乳石泛着幽蓝光芒,空气中漂浮的阴煞之气几乎凝成实质。
他取出从黑风寨搜来的青铜鼎,鼎底刻着“聚魂”二字,正是炼制邪术的法器。将三枚上品灵石嵌入鼎耳,再把一头刚捕获的六级妖狼魂魄打入鼎中,陆明宇咬破指尖,挤出三滴精血滴在鼎沿。
“起!”
精血渗入青铜鼎的刹那,鼎身突然腾起绿火。妖狼的魂魄在火中痛苦挣扎,发出凄厉的尖啸。陆明宇面无表情地取出毒囊,将蜈蚣毒、腐骨液等三十余种剧毒依次倒入鼎中。绿火骤然转黑,原本凝实的魂魄开始扭曲变形,渐渐化作一缕碧色丝状物。
“收!”他掐动法诀,碧色丝体如灵蛇般飞出,缠绕在他手腕上。丝体触肤冰凉,竟隐隐传来噬咬经脉的感觉,陆明宇急忙运转金身诀,淡金薄膜瞬间覆盖全身,才将那股阴寒之气压制下去。
“果然凶险。”他看着手腕上若隐若现的碧色纹路,心中暗凛。仅是初次祭炼,这碧魂丝就敢反噬主人,若是修炼到深处,不知会生出何等异变。
与此同时,他开始尝试修炼阴魂丝。《阴魔功》中记载的炼制之法相对简单:取百年桃木心刻成符牌,将七七四十九张镇魂符燃烧后的灰烬融入其中,再以自身魂魄气息温养一年即可。
陆明宇寻来雷击桃木,以玄铁剑细细雕琢。剑刃划过木心时,竟发出金石交鸣之声——这桃木心在雷劫中淬炼过,天生带着克制阴邪的灵力,正好中和符咒的阴煞之气。三日後,一块巴掌大的符牌初具雏形,上面刻满了扭曲的符文,隐隐有金光流转。
自此,陆明宇开始了昼夜不休的苦修:白日运转金身诀巩固肉身,同时修炼五门秘术打磨灵力;夜晚则入溶洞祭炼碧魂丝,再将符牌贴身温养。两种邪术的阴煞之气不断冲击识海,全靠混沌紫气盅散发的紫金光带才勉强护住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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