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晏宅呈现出一种奇特的氛围。表面上,一切如常:晏父恢复了每日去公司处理事务的习惯;晏母依旧热衷于她的园艺和茶道;佣人们各司其职,将宅邸打理得井井有条。
但在这份平静之下,暗流在悄然涌动。
清晨,宋知谧在庭院中教导晏沉璧基础吐纳之法。朝阳初升,金色的光芒穿过桂花树的枝叶,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意守丹田,呼吸绵长。宋知谧的声音清冷如玉,感受天地灵气在经脉中流转。
晏沉璧盘膝而坐,按照她的指导调整呼吸。起初还有些生涩,但很快便掌握了要领。令他惊讶的是,随着呼吸的节奏,周身仿佛被温暖的流水包裹,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你的天赋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宋知谧眼中闪过赞许,寻常人至少要月余才能感受到气感,你只用了三天。
是老师教得好。晏沉璧微笑。
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对宋知谧有了更深的了解。这个看似清冷的女子,在教导他时格外耐心,每一个细节都会反复讲解,直到他完全掌握。
早课结束后,两人回到餐厅用早餐。晏母早已等候多时,见到他们进来,立即让佣人端上还冒着热气的早点。
快尝尝这虾饺,是李妈一早现包的。晏母热情地给宋知谧夹菜,还有这燕窝粥,我盯着火候炖了两个时辰。
宋知谧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碗碟,有些无奈:伯母,我真的吃不了这么多。
要多吃点,晏母嗔怪道,你看你,比刚来的时候又清减了。
晏沉璧在一旁轻笑:妈,您这样会把她吓跑的。
胡说!晏母瞪了儿子一眼,转头又对宋知谧柔声道,知谧,今天陪伯母去趟玉佛寺可好?听说来了位得道高僧,我想去求个平安符。
宋知谧执筷的手微微一顿。
晏母立即察觉:怎么了?不方便吗?
不是。宋知谧放下筷子,只是玉佛寺的主持慧明法师,与家师是故交。若是被他认出身份,恐怕...
晏母了然:我明白了。那就不去了,在家陪伯母插花可好?
看着晏母体贴的模样,宋知谧心中温暖:
早餐后,晏父正要出门,却被宋知谧叫住。
伯父,请稍等。
她取出一枚用红绳系着的铜钱:这个您随身带着,近期尽量不要独自去地下室或者停车场这类地方。
晏父接过铜钱,入手温润,上面刻着细密的符文:这是?
只是一个预防措施。宋知谧没有明说,但晏父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好,我会注意。他将铜钱小心收好,今天正好要去视察新收购的商场,那里的地下车库确实还没完全整顿好。
晏沉璧闻言皱眉:就是城西那个烂尾楼改造的项目?
晏父点头,虽然位置不错,但总觉得那里阴气沉沉的。已经请了好几个风水师来看过,都说没问题。
宋知谧眸光微动:城西?
怎么了?晏沉璧立即察觉她的异样。
没什么。宋知谧摇头,伯父去的时候,多带几个保镖。
送走晏父后,晏母果然拉着宋知谧去了花房。这个玻璃暖房是晏母的心血,里面种植着各色珍稀兰花,此时正值花期,满室芬芳。
这是翡翠兰,你师父当年最喜欢的品种。晏母指着一盆通体翠绿的兰花,他说这花有清心明目的功效。
宋知谧轻轻触碰花瓣,感受着其中微弱的灵气:师父他...很少提起往事。
清虚真人是得道高人,自然不会执着于尘缘。晏母修剪着花枝,语气怀念,但他每次来,都会给我带些稀奇古怪的种子,说种在院子里可以驱邪避凶。
她指着窗外一片茂密的竹林:那些紫竹就是他带来的,说是能凝聚灵气。这些年,晏宅一直平安顺遂,想必也有这些竹子的功劳。
宋知谧这才明白,为何晏宅的气息如此纯净,原来早就有师父布下的阵法守护。
师父从未提起过这些。她轻声道。
他就是这样的人。晏母微笑,施恩不图报。当年若不是他,晏家恐怕早就...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宋知谧已经猜到了几分。难怪晏父晏母对她如此照顾,原来其中还有这般渊源。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顶棚洒下,在花房中形成道道光柱。晏母一边插花,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晏沉璧小时候的趣事。
...五岁的时候,非要学别的小朋友养小狗,结果对狗毛过敏,浑身起红疹子还不肯把狗送走。
宋知谧想象着那个固执的小男孩,忍不住莞尔。
后来还是你师父来了,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那孩子主动把狗送去了宠物店。晏母摇头轻笑,从小到大,他就只听清虚真人的话。
师父确实很会哄孩子。宋知谧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被师父用各种新奇的法术哄着修炼。
所以当他告诉我们,他收了个小徒弟时,我们就一直想见见你。晏母放下花剪,认真地看着她,现在见到了,果然和他形容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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