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凰峒秘影
北漠君临城的“醉仙人酒楼”三楼雅间里,空气中酒香四溢,骰子碰撞的脆响此起彼伏。拓跋瑾斜靠在椅子上,锦袍被酒渍浸出深浅不一的印子,他捏着颗莹白的象牙骰子,眼尾泛着酒后的红晕,却偏要装出几分凶狠:“再来!老子就不信邪了,连输三把?当我拓跋瑾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对面的胡商忙不迭把面前的筹码往他那边推,手上的玉扳指蹭得桌案轻响,脸上横肉中堆着谄媚的笑:“瑾公子息怒!是小的没有眼力见了,我哪敢赢您的钱啊?这把本就该您赢——您可是北漠国主的大皇子,‘皇家血脉’,运气哪会差?”
他这话半是奉承半是试探,谁都知道拓跋瑾是拓跋烈的长子,却偏要整日混在酒肆赌坊,活脱脱一副纨绔模样。
拓跋瑾眯着眼扫过那堆筹码,伸手抓了把塞进怀里,酒壶倾斜着往嘴里灌了口,琥珀色的酒液顺着嘴角淌到脖颈。这画面看呆了胡商以及身边的小厮,眼睛里流露出色意,他拓跋瑾被誉为“鸿蒙大陆第一美男”,不论男女见到他都被惊叹道“魅魔转世,雌雄莫辨”。
酒液肆意沾湿他的锦袍,他却毫不在意地抹了一把:“算你识相。不过话说回来,你这骰子是不是有问题?前两把怎么掷都是小点数,当我瞎吗?”
胡商吓得膝盖一软,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哎哟公子!借小的十个胆子也不敢啊!这骰子是醉仙人酒楼的,您要是不信,咱们换一副,换一副!” 说着就要去够桌角的骰子盒。
“罢了罢了。” 拓跋瑾挥挥手,眼底却飞快闪过一丝冷光——他哪会真在意输赢?不过是借着赌酒的由头,演给暗处的人看。半月前,他枭影门收到来自南疆国主赤凰的委托任务:“请枭影门绑‘鸿蒙大陆第一美男’拓跋瑾至凤凰峒。”
在北漠朝堂上,拓跋烈不问政事,拓跋狼一直想借拓跋昭打压他这个长子,殊不知他和弟弟拓跋昭关系很好不会被挑拨离间,但南疆赤凰又对北漠虎视眈眈,这次正好顺水推舟,既摸清赤凰的用意,又能借“被绑架”的由头,看看父皇拓跋烈的态度。
“瑾公子,夜很深了,外面风大,小的送您回去?”胡商见他酒气越来越重,小心翼翼地提议。
拓跋瑾猛地把酒壶往桌上一墩,酒液溅了满桌:“回去?回什么?老子还没喝够!不用你送,滚!” 他踉跄着站起身,手撑着门框晃了晃,锦袍的下摆扫过门槛,差点绊倒自己。
胡商不敢再劝,只能看着他跌跌撞撞地走出雅间,心里暗叹:这大皇子要是能正经些,哪轮得到拓跋家俩个叔父王爷掌权?
街上,拓跋瑾故意把脚步踩得歪歪扭扭,腰间的玉佩撞得叮当作响,眼角的余光却精准扫过街角那两个黑衣人影——是枭影门黑门的探子,按他的指令候在这里。他故意往僻静的小巷拐,嘴里还嘟囔着:“谁…… 谁跟着老子?滚远点……”
话音刚落,后脑勺突然传来一阵钝痛,是被硬物砸中。拓跋瑾眼前一黑,却在失去意识前故意松开了怀里的筹码,哗啦啦的声响在空巷里格外刺耳——这是给探子的信号,让他们“动手”时更逼真。
陷入黑暗的瞬间,他感觉到自己被塞进一个粗糙的麻布口袋,布料上的霉味混着尘土味钻进鼻腔,耳边传来压低的声音:“动作快点!按门主的吩咐,别留痕迹!”
麻袋口被麻绳扎紧,拓跋瑾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被人扛在肩上,脚步飞快地穿梭在小巷里,每一步都颠得他五脏六腑错了位。他咬着牙没出声,指尖悄悄数着步数——走了约莫百来步,他被扔上一辆马车,车轮碾过石板路的 “咕噜” 声,混着马蹄踏地的“嗒嗒”声,朝着城外疾驰而去。
“到驿站了,换马!”车外传来黑门探子的声音,带着北漠人特有的粗哑。拓跋瑾能感觉到马车停下,有人掀开帘子,把他往另一辆马车上挪,新换的马匹嘶鸣一声,比之前的更显矫健。他闭着眼,脑海里浮现出地图——这是第一处换马点,在君临城十里外的 “黄沙驿”,再往前八十里处就是北漠与南疆的交界山脉“甘凉山脉”。
马车日夜不停,颠簸得拓跋瑾胃里翻江倒海。他饿了就咽口唾沫,渴了只能忍着嘴唇开裂的疼,不敢有丝毫异动。不知过了多久,车外的风突然变了味道——之前满是沙砾的干冷,慢慢变成了带着青草水汽的湿润,连麻袋外的布料都渐渐变得潮软。
“第二处换马,沙坡岭!” 探子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南疆的巡逻队快到了,动作快点!”拓跋瑾能听到马匹嘶鸣、马鞍碰撞的声响,还有人低声叮嘱:“把麻袋往车帘里塞塞,别被人看到!”
又走了约莫一天一夜,马车突然停在一处溪水边,有人掀开帘子,冰凉的溪水溅到麻袋上,拓跋瑾打了个寒颤。“第三处换马,青竹溪!过了这儿就是南疆地界了,按计划走!” 这次说话的是个南疆口音的人,应该是枭影门在南疆的暗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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