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矿前刑威
“城主!城主!出大事了!”巡逻士兵撞开城主府的木门,那块羊脂玉,被他攥在手里,脚步踉跄地往里跑——方才清理废弃南矿道时,他在石壁凹槽里瞥见这块美玉,起初以为是块普通玉石,捡起来才看清上面刻着的字,吓得后背瞬间冒了冷汗落,便赶快向城主汇报。
图蒙正拿着酒囊灌酒,见他这副模样,眉头一拧,把酒囊往案上一墩:“慌什么?天塌了??”
士兵扑到案前,双手捧着美玉递过去,:“这美玉是在矿道里……矿道里捡着的!您看这字!”
图蒙眯着眼接过玉,先触到温润的玉面,随即摸到刻痕——“龙腾承天,万域归心”八个字嵌在玉上,笔锋凌厉,苍劲有力。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反复摩挲着刻痕,像是要把这字抠下来,酒气混着怒气从喉咙里喷出来:“好个龙腾!好个阿古拉!敢在老子的矿坑里埋这破烂玩意儿!”
他猛地一把捶在桌案上,玉撞在石案上发出脆响,却没碎,倒像在嘲讽他的暴怒。图蒙喘着粗气,目光扫过案上的矿脉图,手指在“南矿道”与 “北狄边界”之间来回划动,渐渐压下了火气。
“不对。”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刚才低了些,“‘天降祥瑞’都是糊弄傻子的,这玉绝不是凭空冒出来的。” 侍卫和士兵都站在一旁,不敢接话,只看着城主的脸色从红转青,又从青转沉。
图蒙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矿坑的方向:“第一种可能,是阿古拉那小子搞的鬼。他若能挑唆我跟龙腾开战,两败俱伤后,他就能坐收渔利,把黑风城的矿脉也吞了。”
他顿了顿,在窗棂上敲了敲:“第二种可能,是龙腾的计谋。这是个套——让我先怀疑阿古拉,跟北狄闹起来,他们再趁机攻矿脉。李承煜那小子在东南侧守了那么久,没少盯着这块肥肉,指不定早就想动手了。”
侍卫和士兵几人听得一愣一愣的:“那……那咱们怎么办?要不要派人去龙腾营地讨说法,或者派人去阿古拉那里打探消息?”
“讨说法?讨什么说法?”图蒙回头瞪他一眼,“没凭没据的,去了只会让人看笑话。阿古拉会说‘不是我干的’,李承煜会说‘是你自己捡的,赖我?’,最后咱们成了跳梁小丑。”
他走到案前,重新拿起那块美玉,眼神冰冷:“但也不能就这么算了。矿坑里肯定有探子——阿古拉的人,龙腾的人。我要让他们看看,在我图蒙的地盘上搞鬼,是什么下场。”
半个时辰后,废弃南矿道的洞口前,空地上被圈出一块场地。二十多个矿工和监工被反绑着双手,跪在地上,绳子勒得他们手腕发红,脸上满是惊恐。图蒙穿着玄黑皮甲,腰间别着弯刀,身后跟着五十多个精壮的骑兵,手里的马鞭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都给我睁大眼睛看好了!”图蒙的声音像炸雷,在矿坑口回荡,“昨天有人在老子的矿道里埋了块破玉,刻着什么‘龙腾承天,万域归心’,想挑唆老子跟人开战!今天不把这人揪出来,你们这些守矿的,都得替他受罚!”
跪在最前面的监工老张头颤巍巍地开口:“城主…… 冤枉啊!我们昨天就清理了矿道外围,没敢往深处去,真不知道什么玉啊!”
“不知道?”图蒙冷笑一声,从骑兵手里夺过一根马鞭,一鞭抽在老张头背上。“啪”的一声脆响,老张头的粗布衣服瞬间裂开一道口子,鲜血渗出来,疼得他惨叫出声。“不知道也得打!我倒要看看,是你们的骨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
他握着马鞭,劈头盖脸地往矿工们身上抽去。鞭子落在皮肉上的声响、矿工的惨叫声、风沙的呼啸声混在一起,听得周围围观的人都缩起了脖子。这些围观的人里,有黑风城的百姓,也有混在其中的探子——北狄的、龙腾的,还有三个不起眼的身影,正缩在人群后排,眼神里满是复杂。
是盘石、兰玥和阿度。
兰玥攥着衣角,眼里满是不忍。她小声对身边的盘石说:“这些矿工都是无辜的…… 图蒙这是在杀鸡儆猴,想逼出探子。”
盘石皱着眉,目光盯着图蒙手里的马鞭,声音压低:“他不仅是逼探子,还是做给咱们看的。咱们躲在矿坑快半个月了,这几日我想找机会救其他矿工,他这是在警告心里蠢蠢欲动的矿工,别想轻易逃跑。”
阿度站在另一边,眼神警惕地扫过周围的骑兵:“他知道有很多双眼睛在看,所以打得这么狠。兰玥小姐咱们不能出去阻止,这样只会把自己送出去—— 图蒙正等着有人跳出来呢。”
兰玥咬着唇,看着老张头被打得趴在地上,嘴角淌血,却还在喊 “冤枉”。她想冲出去,却被盘石拉住了。“再等等。现在不是时候,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图蒙打累了,把马鞭扔给身边的骑兵:“给我接着打!什么时候有人招了,什么时候停!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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