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镇的暮春总透着股 “四不像” 的乱 —— 清晨还飘着冬寒的冷雾,中午就晒得人冒夏燥的汗,傍晚又裹着秋凉的风,溪边的柳芽刚冒绿,山脚的残雪还没化,风一吹,湿寒、暖燥、凉滞混在一起,连空气都像拧成了乱绳。林薇抱着薄荷苗下车时,叶片的翠绿一半沾着雾水,一半泛着干纹,脉心珠碎片忽沉忽浮、忽滑忽涩,像被四季气裹住的珠子:“这镇的病最杂,冬寒没散就裹春湿,春湿没去又添夏燥,傍晚还沾秋凉,得把之前十几个镇子的辨证法子揉在一起。”
“石哥!等等俺!” 身后传来轻快的脚步声,个穿蓝布短打的少年扛着半旧的药箱跑过来,药箱上还贴着张歪歪扭扭的 “脉诊图”—— 是刚从长安来的年轻医者阿禾,跟着小石头学 “古法新用” 才半个月,眼睛亮得像四季镇的晨露,“听说四季镇的病怪,俺特意把您的笔记本抄了三遍,荷镇的祛湿、柏镇的润燥都记着哩!”
话音刚落,就见个老妇人拄着拐杖,被孙子扶着过来,老妇人裹着厚棉袄,却还在擦汗,咳嗽时带着 “嘶嘶” 的喘,嘴唇一半紫(寒)一半干(燥),手按着胃脘处直皱眉:“大夫,俺这病缠了半个月,白天燥得喝三瓢水,夜里又冷得裹两床被,咳得痰里带点白泡,熬了桑叶水、姜茶都不管用!” 孙子急得直跺脚:“俺奶这病,又像冬天下雪时的寒,又像春天下雨时的湿,镇上郎中都没辙!”
阿禾赶紧凑上去,手忙脚乱地摸脉,指尖刚碰到老妇人的腕,就慌着开口:“是…… 是春湿!您脉滑,舌苔白腻,肯定是湿邪裹肺!俺这就开茯苓、炒麦芽……” 话没说完,被小石头轻轻按住手:“再摸摸,脉滑里是不是还带着紧?舌苔白腻的底子上,是不是有层细燥纹?” 阿禾赶紧再摸,指尖顿了顿:“还…… 还真有点紧,舌苔也干巴巴的!那是湿裹燥?”
“再看她的手。” 小石头把老妇人的手抬起来,手背泛着青(寒),指缝却沾着汗(燥),“清晨冷雾沾了冬寒,中午暖阳添了夏燥,傍晚凉风滞了气,是‘四季杂症’—— 冬寒未散 + 春湿裹燥 + 秋凉滞气,光祛湿或润燥都没用,得像理乱绳,先把各季的气辨清楚。” 他转头朝林薇喊:“把体温仪和测氧仪都拿来,教阿禾用仪器验证辨证。”
阿禾盯着林薇递来的体温仪 —— 铜壳圆盒,连着根细玻璃管,管里的红线能随体温升降,比测氧仪更小巧。“这是长安新制的‘体温仪’,能测体内的寒热程度,红线过‘三’是偏热,低于‘二’是偏寒。” 小石头把体温仪轻轻夹在老妇人的腋下,“你记着,脉紧、唇紫是寒,可她又出汗、口干,是燥,光靠脉诊容易漏,用体温仪测,能知道寒燥哪个更重。”
没一会儿,体温仪的红线停在 “二点三”—— 偏寒但没到极寒,燥是裹在寒外面的。测氧仪的指针停止 “七成一”,刚够安全线,听诊器贴在后背,能听见 “呼噜”(湿)里裹着 “沙沙”(燥),还有点 “闷闷” 的(滞气)。“你看,仪器验证了辨证:寒是根,湿和燥是表,滞气是中间的结。” 小石头把笔记本翻开,指着之前画的荷镇茯苓、柏镇柏叶、姜镇老姜、槐镇空心掌的图,“得用炒姜枝(姜镇祛寒)打底,嫩桑叶(柏镇润燥)、茯苓(荷镇祛湿)为辅,再加桑皮(桑镇通气),还要教老妇人做‘腹式呼吸’(棉镇胸扩仪的简易版),通滞气。”
阿禾赶紧按方子抓药,可炒姜枝时,火大了点,姜枝边缘炒成了焦黑,他慌得要倒掉,被小石头拦住:“别倒,学柏镇炒杏仁的补救法 —— 把焦边剪掉,剩下的用温水泡一刻,去焦味,还能留着用,医者得惜药。” 阿禾跟着剪姜枝、泡姜枝,指尖被剪刀划了道小口子,也没在意,眼里只盯着泡软的姜枝:“原来炒糊了还能救,俺之前都直接扔了。”
药熬到一半,老妇人突然咳得厉害,一口白泡痰咳在碗里,还带着点血丝,阿禾吓得手一抖,药勺差点掉在地上:“石哥!咋…… 咋还加重了?是不是方子错了?” 小石头没慌,先让阿禾扶老妇人坐直,自己用空心掌(槐镇学的)从老妇人的腰往肩拍,边拍边教阿禾:“拍的时候要空心,力度像拍棉花,这样痰才会顺着气道下来,你试试。”
阿禾学着拍,刚开始力度太大,老妇人皱了皱眉,后来慢慢调整,拍了没几下,老妇人又咳出一口痰,喘息轻了些。“这是湿痰在往外排,不是加重。” 小石头把之前做的桑皮气囊拿出来,教阿禾捏动:“你看,桑皮透气,捏的时候慢些,每次捏三分之一,别让气太冲,这是桑镇仪器坏了时的应急发,现在用来通滞气,刚好。” 阿禾捏着桑皮气囊,看着老妇人的呼吸慢慢平稳,眼睛亮了:“原来应急的法子,也能当辅助!”
药熬好时,夕阳已经西斜,老妇人喝了药,又做了会儿腹式呼吸(小石头教的:吸气时肚子鼓,呼气时肚子收,像棉镇胸扩仪的原理),居然能自己站起来走两步,说 “胸口不闷了,也不又冷又燥了”。阿禾赶紧在测体温 —— 红线到了 “二点五”,不那么寒了;测氧仪到了 “七成六”,气也顺了些。“俺…… 俺也会看仪器、辨杂症了!” 阿禾激动得脸都红了,赶紧把今天的辨证、仪器用法、补救法子记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字写得比平时工整了三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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