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仇使节道:“我们北仇的王世子也不过五岁,正好定个娃娃亲。”
司羡摆摆手:“你们王族皆身体羸弱之人,现下定了这娃娃亲,过几年若王世子身体也不好了,岂不是误了孤的女儿?不妥不妥。反倒是你们王后现在孑然一身,孤看不如把她送到我们宁国和亲怎么样?孤这几个王兄,可各个是人中龙凤,机不可失啊。”
他这一番话不仅让北仇使臣气得吐血,别国使臣也是大跌眼镜:没想到这宁国国君人长得跟朵花一样,嘴却这么损啊。
司羡心里冷哼:宁国好歹是战胜国,焉能同意这样的要求?
其实北仇使臣这么要求完全是没过脑子。他们王君活着的时候,都是别国挨揍,想要送人来和亲,还要看他们王族乐不乐意,也不是说但凡送个人来,他们就会休战的。
今一朝落败,这北仇使臣的脑子还有点转不过弯来,遂提出了如此不合理的要求。
不过经过了这些时日的商讨,大局初定,北仇除了逞一逞口舌之快,也玩不出什么花样。只是司羡担心这北仇使臣狗急跳墙之下,再使出什么下三滥招数坑他,平日能跟两个神官走多近,就走多近。
他觉着若是自己出点什么事儿,神官们总不会见死不救吧?
司羡这想法是没问题的,然而会盟第九日,另一个男神官也来同他告辞了。
司羡挽留道:“再过一日,会盟便要结束了,神官不能多留一日吗?”
这名神官语调温和道:“烬兰会一直在此处直到会盟结束,神宫事忙,恕我不能多留。”
他如此说,司羡也挽留不得,只好再赠送一枚矿石,目送此人远去。
女神官名叫奉烬兰,她似乎只对司羡的琴技感兴趣,见他还不进屋就开口催促道:“昨日的《凤鸣玄品》还有一半,这便开始吧。” 听了这话,司羡一时竟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的课堂。
他今儿个是真的不大想弹琴,是以回到室内便东拉西扯道:“神官教导这许多日,孤的琴技大有长进,只是未能亲见神官手弹一曲,总归是有些遗憾。”
他自认这话说的并无不妥之处,却听对方道:“国君今日不想练这琴了?”
司羡心思被人一眼看穿,面皮都有些绷不住地想要抽搐,但一国之君的素养终是没让他露出破绽。
他道:“神官如今也算孤的半个师父,一想到您马上就要离开,而孤却没能亲见其琴艺,这心中便有些空落落的。”
他声音一贯地清越且富有磁性,此时又刻意注入了感情,听在人耳中当真是难以拒绝。
只是同他富有诱惑力的话语相比,女神官的回答简直是让人背后发凉。她道:“国君难道没有听说过么?瀚海神宫只有杀人琴和断魂箫,这样……国君也想听么?”
角落处的公孙明御听到这话差点抽出剑来。
不过司羡也不是吓大的,闻言只轻巧一笑道:“未曾听过,看来是孤孤陋寡闻了,还能神官恕罪。”
女神官压根不跟他废话,直接道:“开始吧,《凤鸣玄品》。”
于是这一晚,又是老老实实学琴的一晚。
会盟第十日,乾坤已定,伴随着瀚海女神官的威压,各国使臣都在会盟条约上盖了章。
众人散去,司羡与宣侯安侯等人也回到房中。
卫喜战战兢兢地拿着那三尺多长的会盟条约呈给司羡,司羡却是看都未看。
对于他来说,不战即是输,何况丹英王后这个阴毒妇人未死,这上面的林林总总与他的心意相距离甚远。
安侯知他不快,于是安慰他道:“君上暂且忍忍,日子还长着呢。待神官走后,可徐徐图之。”
司羡想到暗卫送来的线报,精致的眉锋凌厉的挑起,“神官恐怕还不能走。”
“君上是怕……”安侯虽然没有把话全说出来,但在座之人都懂。
司羡轻轻捻起瓶中的一枝梅花,“的确如此,不过孤已想好应对之策。”
到了晚间,侍从又将女神官请了过来。
打开房门,依旧是一袭白袍的宁国国君。
不同的是,室内多了一桌子菜肴。
女神官抬眸看向不远处的男子,对方笑意盈盈地走过来,道:“这十日会盟,多亏有神官才能如此顺利。孤一届凡夫俗子,思来想去也没有更好的方式来表示,遂置素斋几碟、薄酒半盏以表谢意。请!”
奉烬兰看了他许久,直看得他背后发毛,才往屋中走去。
两人落座,司羡想说什么,可一与眼前之人对视,他就不自觉地撇过头去。
“不知道神官对哪道菜感兴趣,所以孤就着人多备了些,用多用少全随神官心意。”说罢,他亲自拿起酒壶来为对方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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