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这回便换了易沐拉着易洛往外走了。
易洛他们一走,奉载玉立刻回到林九的寝室内。
林九听到了易洛的声音,这回终于敢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了。
暖暖的蜂蜜水让她干涩地喉咙有所恢复,身上也不再是那样毫无力气了,然而当奉载玉回到她身边的时候,她也只是贪恋地看着他。
传说,天上一日,地上千年,也许她在天虚镜中的那短暂的一段时间,就是在天上。
否则,她怎么会如此地思念这个人?
这实在是件太可怕的事情,也许唯一能够解决地办法就是把他的样子牢牢地印在心底。这样,即便有一天见不到,但只要她闭上眼,就能看到一个和风容与的他。
“晏晏,在看什么?”奉载玉知道她嗓子是能够发出一些声音的,见她只是一直看他,不禁担心她是不是还有哪里不适的厉害。
林九蹙起眉,启唇慢慢道:“你受伤了?”
奉载玉给她掖了掖被角,摸着她的头发道:“只是一点小伤,同你的伤相比,不过九牛一毛。”
林九微弱的摇了摇头,慢慢道:“都一样的。”
她的声音很低,但奉载玉还是听到了,是以他的眼里不自觉漫上一层疼惜,并轻轻重复她的话道:“是啊,都一样的。”
伤在你身,痛在我心,都一样的。
林九听懂了。
她想安慰奉载玉,于是又道:“我、找到了、天虚镜,看到了、宝物。”
她身子太过虚弱,刚刚起来一点儿的精神头因为说了两句话,立刻被消耗下去,因此稍微说长一点儿就感觉气短心悸、浑身出虚汗。
奉载玉见状连忙道:“知道了知道了,不要说了,好了咱们再说话。”
他语气温柔至极,但内容却像是哄小朋友一样,林九听了眼睛里的笑意都要满溢出来了。
紧接着奉载玉又给她为了些带有药味儿的水,然后轻轻地拍着被子哄她入睡。
那水里似乎有着安神的效果,林九很快就在他的拍哄中沉沉睡去了。
衡谨在外面听着屋里的一举一动,在心里发出了他今日的第二十二次感叹:这位估计是神宫建立以来,最会照顾人的一位圣子了。
等林九彻底睡着了,奉载玉才又出了屋子,以笔沾墨,列出一条长长的采购单。
衡谨拿过来一看,嗬,衣食住行,无所不有,他今日又有的忙了。
奉载玉甚至问他道:“宫中是否还有同你一起前来的从者?”
衡谨闻言,愣了一下才回答道:“宫中除了两位祭祀,剩下的人皆不知我来了此处。”
奉载玉则皱了皱眉,眼角中含着不悦道:“你一个大祭司,竟然在宫中无主的情况下擅自外出,神宫的规矩何时松懈至斯?”
衡谨却老神在在道:“主上有所不知,当年你自行抛弃神宫后,宫中之人就不再不像以往般守规矩,后来三十六代圣子又一心想要超越您,十分醉心于修炼所以也并不怎么管宫中事务,就连选任新的祭祀,也不过只是出现一下。但如果是这样也就罢了,后来他的早逝又使神宫中人收到了不小的冲击,从那之后,各位祭祀都是自扫门前雪,从者们修炼也不如之前刻苦。到了今日,瀚海神宫已是一盘散沙,若是再没有合适的继任者,恐怕很快就会失去对周围国家的威慑力。”
他这话中虽然大部分都没有奉载玉的事情,实际句句都是指责。
他指责奉载玉给瀚海神宫带来希望,却又让神宫中人失望,而今,若再无转机,恐怕也就离绝望不远了。
众人会发现他们离飞升原来如此之遥远,即使是他们最看好的圣主也同飞升无缘,更不用说资质平凡的自己。
而更可怕的是,他们一直以为自己在为后代寻求一线生机的信念也在逐渐崩塌。
原来他们的修炼除了稍微延长一些寿数,根本就是毫无用途,即便是最接近彼岸的他们,也根本摸不到那条正确的通向彼岸的路。
但让人无奈的是,他眼前的这位圣主毫无悔意,甚至这样的他更具魅力,让人忍不住臣服。
衡谨还想再说什么,却听奉载玉道:“先去买东西,事情晚些再说。” 于是他只得听从命令,再次出门去了。
第二日,易洛果然又来了,易沐因为有些事情无法分身,所以没有一同前来。
没有哥哥的打扰,她可以肆无忌惮地看衡谨来来去去,甚至自己都会有一瞬的迷惑:自己到底是来看林九的还是来看这个人的?
算了,就这样吧,反正无论今天是看到这个人还是看到林九,都是她赚了。
林九也知道了原来那个陌生的男音来自于瀚海神宫的大祭司。
这事说来也怪无语的:自从她和奉载玉在一起,瀚海神宫的人简直就像天上的雨点,下也下不完,来来去去,一波接着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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