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烬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怒火和不解。几秒后，她忽然极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声里带着一丝疲惫，和淡淡的讽刺。
“厉战野，”她慢慢站起身，包扎好的左臂垂在身侧，目光平静却极具力量地回视他，“你真正想问的，不是我为什么知道这些。”
她向前走了一步，逼近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你想问的是，我到底是谁？和我‘冥王’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顾延之会认识我？为什么我会卷入这些杀身之祸？”
她每问一句，厉战野的眼神就震动一下。
“我可以告诉你，”黎烬的语气骤然变冷，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坦诚，“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厉总，你确定你真的想知道答案吗？确定要把整个厉家，都拖进我这个泥潭里吗？”
她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直刺要害。
厉战野僵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是谜、仿佛笼罩在重重迷雾中的女人。她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深渊。
他知道，她在给他选择。就此止步，维持表面平静，或者，踏入深渊，面对无法预料的狂风暴雨。
客厅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落地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仿佛预示着某种无法分割的纠缠。
许久，厉战野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坚定，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厉家，从不怕泥潭。”
他向前一步，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她，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和决心。
“但从今天起，你的泥潭，就是我的泥潭。”
“你的事，我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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