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鶄的睫毛猛地颤了颤,指尖无意识地揪住身旁的草叶:干、干嘛?她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却被他勾住小拇指,你一喊这个我就......
我喊自己老婆怎么了?谢舶鸮得寸进尺地用鼻尖蹭了蹭她发烫的耳垂,满意地看着那片皮肤瞬间漫开绯色。远处摩天轮的彩光倒映在他含笑的眼底,像撒了一把碎星。
鸠鶄羞恼地去捂他的嘴:你别用这种声音......掌心却被他突然轻咬了一下,惊得她差点从草坪上弹起来,谢舶鸮!
夜风掠过两人之间,带起谢舶鸮衬衫领口淡淡的洗衣液香气。他忽然正色,指尖抚过她方才哭红的眼角:就想看你不好意思的样子。声音里的笑意渐渐沉淀成温柔的认真,比哭着脸适合你。
鸠鶄怔了怔,低头时发丝垂落,掩住嘴角悄悄扬起的弧度——她当然知道,这是谢舶鸮式的注意力转移法。
小镜当时就打断我了,她突然笑出声,声音里带着哽咽后的沙哑,呸!少在这受害者有罪论——她就是这么说的。鸠鶄模仿着记忆中那个斩钉截铁的语气。
谢舶鸮注意到她每次提到白雨棠三个字时,左手都会神经质地揪住衣角,将棉质布料拧出扭曲的褶皱。
她说坏是不分年纪的......鸠鶄仰头看向开始飘雨的夜空,如果白雨棠存了害人的心,不是我也会是别人。一滴冰凉的雨水恰好落在她眼角的疤痕上,像迟来的眼泪。
夜风突然转急,裹挟着便利店塑料袋飞扬而起。鸠鶄盯着那个在风中挣扎的白色影子,轻声复述:坏人从来不需要理由,就像台风不需要道歉——这是小镜爸爸教她的。
谢舶鸮忽然伸手接住那片快要扑到鸠鶄脸上的塑料袋,指节擦过她冰凉的脸颊:你当时......
鸠鶄截住他的话头,嘴角扬起一个不算好看的笑,要是我也有那样的父母......后半句消散在雨幕里,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也是那一刻小镜才看清白雨棠这个人,平时装的跟谁都好,其实她才是最坏那个,那天她一直安慰了我很久,其实她真的很想让我去报警,可我打死不愿去,并对她说:报警就是逼自己去死。她眼见我那么极端也不敢再提了,只希望事情能慢慢过去。
可一个人既然摆明了想找你事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放假回到学校后整个年级都流传着我跟男人睡觉的事,就连我们班级这层楼上女厕所最后一个隔间的门上也全是写着鸠鶄婊子骚货这些话,还有学校贴吧的帖子也都是骂我的。不用想这件事也知道是谁做的,小镜本想去找白雨棠,结果却被告知白雨棠退学了,倒是她们小团体另外两人不知死活地跑来问我一些男女之事,小镜正愁找不到人收拾,于是好一通给两人一顿骂甚至还把两人给打了,事后当然是被请了家长,不过小镜说是她们欺负在先,司徒镜爸爸自然相信女儿的话,也不管老师说什么。
小镜爸爸当年掐着雪茄对班主任笑的样子...她突然模仿起低沉的男声,指间虚夹不存在的雪茄,我女儿打人?那肯定是对方先动了不该动的东西。他西装内袋露出半截纹身:蝎子尾巴正钩着校徽图案。后来我们才知道,司徒家表面做正经生意,实际管着荔城所有...她突然噤声,改用指尖在谢舶鸮掌心画了个三角形——那是他们中学时代对地下势力的暗号。这种老师怎么敢招惹,反倒是她们的父母警告自家女儿少去招惹小镜。这件事也让小镜在初中部一战成名,根本没人敢惹她,也因此那些本来想开我玩笑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那天下午放学后小镜让我在教室里等着,她则去了厕所在哪里她想尽办法把门上的字给清除掉,在用美术刀刮厕所隔间门漆时,她发现那些污言秽语里居然混着白雨棠的字迹(婊字的女子旁描得特别粗)。她蘸着漂白水涂抹,刺鼻味道熏得眼泪直流(后来她告诉我那时她就在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会让这些人付出代价)过了许久小镜才回来。
走,我带你去看看,虽然学校贴吧那些帖子我没办法,但这个我还是可以的,鸠鸠以后我都会陪着你的,谁欺负你我帮你打回去,不要怕,我会永远在你身前保护你的,这件事会过去的。你知道吗,她就一个人默默地把想进办法把隔板上的字全擦掉了,也是在那一刻我感觉我的心被她治愈了一点。
这件事过去后,我们感情更好了,小镜更是雷打不动放学护送我回家。直到突然有一天林舒涵找到我们,提出要给我介绍男朋友。
你看你现在都不是处女了以后还能有谁要你啊,我也是为你好,我这有个男生我给他说了你的情况他可以接受的,你们俩相处试试呗。言辞中充满了对我的轻蔑和对小镜的挑衅。她的话语就像锐利的刀片,划破了平静的校园生活,也刺痛了我和小镜的心。
潮湿的草叶粘在鸠鶄的裤脚她突然挺直脊背,指尖无意识地模仿夹烟动作——那是小镜骂人前惯有的起手式。她喉间溢出一声短促的冷笑,连嘴角扬起的弧度都与当年教室里的少女重合:小镜骂人的时候...她声音里带着久违的鲜活气,模仿着记忆中炸裂的声线:我呸!林舒涵你要不要脸——尾音突然拔高,惊飞了栖息在栏杆上的麻雀。
谁告诉你处女膜不会因运动破损?你这种文盲也就配和社会渣滓鬼混!夜风卷着雨后的腥气拂过,鸠鶄的语调忽然放轻:最后那句最狠...她凑近谢舶鸮耳边,呼出的热气带着薄荷糖的清凉:抹三斤粉也盖不住你骨子里的贱味。
她的言辞如同烈火,燃烧着对林舒涵的愤怒,也保护着我的尊严。
你……司徒镜的嘴林舒涵是真说不过,她都跟男生睡了她怎么会是处女,我可是好心,还有你不也谈恋爱吗。
谁告诉你她跟男生睡了?你是亲眼看见了吗?谣言止于智者,我谈恋爱没有影响学习依然是年级第一,你呢?
雨棠都跟我说了那天晚上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林舒涵赶忙捂住了嘴。
也是那时我们终于确定一切都是白雨棠做的,小镜这个人有仇必报的,不是那时她虽然愤怒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追究往事的时候。她要让我知道,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站在我身边。她开始策划,如何让我彻底摆脱林舒涵的阴影,如何让我重新找回生活的勇气和快乐。于是她拉着我离开,那时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她知道,从现在开始,她和林舒涵之间再也没有和解的可能。她要保护我,让她远离那些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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