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将军府,春日的暖阳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铺着柔软绒毯的暖阁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乳香和安神香的气息。海辰难得卸下戎装与威仪,穿着一身舒适的深色家常天蚕丝罗衫,斜倚在铺着厚厚锦垫的贵妃榻上。他怀里抱着三个月大的龙凤胎,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与满足。
男孩靖远,穿着喜庆的红色虎头连体衣,小小的虎头帽下,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父亲,小手无意识地抓着海辰垂落的一缕发丝。女孩晏霓,则裹在粉蓝色绣着精致猫头图案的锦被里,脚上蹬着同样可爱的虎头鞋,睡得正香,粉嫩的小嘴微微嘟着,像一朵含苞的花蕾。
千鹤坐在一旁,眉眼含笑,手中轻轻摇着一个拨浪鼓,逗弄着丈夫怀中的儿子,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岁月静好。
“靖远…晏霓…” 海辰低声念着儿女的名字,指腹轻轻拂过女儿柔嫩的脸颊,“愿你们一生靖安,如霓虹绚烂,远离刀兵,平安喜乐。” 千鹤温柔地看着他,眼中是化不开的浓情。这一刻,将军府不再是冰冷的权力中心,而是充满了人间烟火气的温暖港湾。
岁月静好,时光飞逝,龙凤胎孩子快一周岁的时候
这难得的宁静与幸福,如同精美的琉璃盏,被一声突兀而凄厉的呼喊瞬间击碎!
“夫君——!海辰——!救救我!救救我们的孩子——!”
声音尖利、痛苦,带着浓重的哭腔,从府门外一路传来,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和门房惊惶的阻拦声。
暖阁内的温馨气氛骤然冻结!
海辰和千鹤同时抬头,脸色剧变!这声音,他们刻骨铭心——是晴子!
下一秒,书房的门被猛地撞开!晴子踉跄着扑了进来!她不再是那个妖媚惑人的花妖,此刻的她狼狈不堪:一身华贵的和服被汗水浸透,凌乱地裹在身上,更显突兀的是她高高隆起的、如同小山般的孕肚!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额头布满豆大的汗珠,一手死死捂着肚子,一手扶着门框才勉强站稳,双腿间甚至有可疑的水迹渗出(羊水破了)!那张曾经颠倒众生的脸上,此刻只剩下极致的痛苦、恐惧和一种孤注一掷的哀求。
“夫君…海辰…” 晴子泪眼婆娑地望着海辰,声音颤抖破碎,“我…我要生了…好痛…求求你…看在…看在我们孩子的份上…收留我…救救我…” 她身体痛苦地蜷缩,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呻吟。
“姐姐?!” 千鹤猛地站起,脸上血色尽褪,随即被滔天的怒火取代!她像护崽的母狮般挡在海辰和孩子身前,指着晴子,声音因愤怒而尖利:“你还有脸来?!晴子!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掳走我,害我夫君,祸乱人间!现在装什么可怜?!滚出去!将军府不欢迎你!你的孽种,更不配在这里出生!”
千鹤的胸膛剧烈起伏,想到自己生产时与丈夫分离的恐惧和晴子曾经的恶行,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
正在蹒跚学步的靖远似乎被这突如其来,变故和母亲的怒斥惊吓,“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晏霓也在睡眠中惊醒,小嘴一瘪,眼看也要哭。暖阁内温馨尽碎,只剩下幼儿的啼哭、晴子痛苦的呻吟和千鹤愤怒的喘息。
海辰的脸色阴沉,心潮澎湃。他迅速将哭闹的靖远交给闻声赶来的乳母,又把晏霓小心地放回千鹤怀里,沉声道:“千鹤,看好孩子。”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力量。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迫人的压力,一步步走向门口蜷缩呻吟的晴子。
他的目光复杂到了极点:有对晴子滔天罪行的憎恶,有对她此刻狼狈痛苦的生理性怜悯,更有对那即将降生的、流淌着自己血脉的“孽种”的难以言喻的沉重责任。那孩子是无辜的,但它的母亲,是罪恶的渊薮!
晴子看到海辰走近,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求生欲和希望:“夫君…孩子…你的孩子…”
海辰在她面前站定,没有触碰她,只是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他看到了她眼底深处,即使在此刻,依旧残留的一丝狡诈和算计。她在赌,赌他对血脉的看重,赌他龙族本性中对后裔的守护之责。
“宋伯!” 海辰的声音冰冷,打破了暖阁内令人窒息的沉默。
一直守在门外、大气不敢出的宋管家立刻躬身进来:“司令!”
“立刻备车!送她去医院!要最好的妇产科!” 海辰的命令斩钉截铁,不带一丝感情,“通知赵姑姑,带上准备好的妇婴用品,全程陪同!务必保证…孩子平安降生!” 他刻意强调了“孩子”二字。
“是!司令!” 赵管家不敢怠慢,立刻转身小跑着去安排。
“赵姑姑!” 海辰又看向府里最稳重、经验最丰富的管事嬷嬷。赵姑姑早已闻讯赶来,此刻也是满脸凝重,连忙应道:“老奴在!”
“你跟着去,该准备的衣物、奶粉、包被,都用最好的。医院那边打点好,别出任何岔子。” 海辰吩咐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终究无法坐视自己的血脉,在街头或某个肮脏角落降生,哪怕孕育它的是他最憎恨的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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