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她端着参茶和香囊走进书房。翼王正在批阅公文,抬头见她进来,微微一笑。
“殿下,”她将茶放在桌上,双手奉上香囊,“这是妾身亲手绣的,望殿下不嫌弃。”
他接过香囊,端详片刻,点了点头:“手艺不错。”
她鼓起勇气,声音微微发颤:“还有一事……妾身有了身孕。”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复杂表情,那表情很是奇怪,她看出有兴奋、喜悦。
她的心也喜欢起来,她以为他是为他们有孩子而高兴。
他转身,脸上再无平日的温和,却带着一种兴奋地笑,还有冰冷的算计:“哈哈哈,太好了,很好。你是我最好的武器,现在是时候为我效力了,不要让我失望。”
她愣住了,“殿下……是什么意思?”
“你不明白吗?”他走近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从一开始,救你、训练你、宠幸你,都是为了这一天。怀着有我血脉的胎儿,嫁给兴帝。
我要让我的孩子坐上原本属于我的皇位。”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话像一把利刃,狠狠刺入她的心脏。
她踉跄后退,扶住桌角才勉强站稳:“所以……一切都是假的?救我也是……对我好也是……”
他没有回答,但眼神说明了一切。
香囊从她手中滑落,掉在地上。那对比翼双飞的鸟儿,在烛光下显得格外讽刺。
“为什么?”她哽咽着问,“为什么选我?”
“因为你是方俊业的女儿,因为你有一张令人怜惜的脸,因为你……”他顿了顿,声音冷硬,“最容易掌控。”
最容易掌控。五个字彻底击碎了她最后一丝幻想。
她想起明墨堡中那些消失的女孩,想起翼王书房里深夜的密谈,想起他偶尔流露的冷酷眼神。原来一切早有征兆,只是她被虚假的温柔蒙蔽了双眼。
“从今天开始,你好好保重身体,三日后,送你去皇宫。”他转身背对着她,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温和,却比任何时刻都更令她心寒,“为了孩子,也为了我的大业。”
她默默退出书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碎玻璃上,疼痛钻心。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看着镜中那张依然年轻美丽的脸,突然觉得恶心。四年暗无天日的训练,三个月虚情假意的温存,全都只是为了将她打磨成一件复仇的利器。
奶娘惊恐的脸、母亲最后的微笑、军营中士兵猥琐的笑容、翼王救她时那双看似温柔的眼睛……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
她抚摸着平坦的小腹,那里孕育着一个不被期待的生命。这个孩子和她一样,从存在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是一枚棋子。
泪水滚滚滑落,她永远不会忘记,那天他冰冷残酷的话语:“你是我最好的武器,现在是时候为我效力了,不要让我失望。”
对她的温柔,生孩子,这一切,都在他的一步步计划中,原来她自始至终,只是翼王拿来报复兴帝的一颗棋子。
他不但要让兴帝戴绿帽子,而且要让他的孩子正大光明的坐上皇位。
她记得当时翼王得意得狂笑:“兴帝,你可能做梦都不会想到,你夺走了我的皇位,可我的儿子又坐上了皇位,天道轮回,是我的谁也夺不走。哈哈哈。”
生下孩子后,翼王悄悄入宫,让她服下玉容丸,他说玉容丸能让她更加美貌和魅丽,那时,她对他,还存在报恩的心理。
毕竟是翼王救了她,她得知恩图报,她丝毫没有怀疑就服下了,果然兴帝越发对她宠爱。
可随之而来的副作用,也如影随形。她以为是药丸的副作用,没想到翼王是通过此药控制她,而且根本就没想让她活。
而她后面无意中听到兴帝与内侍的谈话,方知,当年,方家之事,竟然与翼王有关。
他的父亲方俊业竟是翼王身边的人,父亲是因翼王而死的。翼王是杀死他们全家的,间接的罪魁祸首。
一切的一切,都是翼王的安排,而她却认贼作父。
得知一切,她痛不欲生,但却无能为力,她一心想着,把远儿抚养长大,可是翼王并没有想放过她,因为,她知道的秘密太多了。
“虞大人从未想过,要谋权篡位,他只想做一个纯臣,一心一意辅佐东方晨远。因为,他心怀天下,不想因为,他一时贪念,引起天下大乱,百姓生灵涂炭。”
金汐语缓慢又无比坚定地徐徐说着。
太后心中一震,她明白金汐语的意思,虞大人不会威胁到她的儿子。
“好,我说。”
那条秘密基地,她确实知道,当时,在翼王身边近身侍候,很多事情翼王都需要她打理,这些倒没有瞒着她。
翼王府密室中,烛火摇曳,翼王坐在一张宽大的檀木桌前。
“王爷,真有远见,没想到,明墨堡不但地处咽喉,控西北要道,且盛产玄铁、铜矿,这个山上藏着这么多好宝藏。
有了这些铁矿,就可以打造无数兵器,武装军队。王爷当初是怎么注意到,这个地方的战略价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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