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全才正委屈着,见徒弟非但不安慰,反倒笑得开心,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师父您瞧。
杨建借来女工的镜子递过去。
拿镜子干什......哈哈哈!
谢全才瞧见镜中的自己,眼泪还没干就笑出了声。
41:升任组长!
谢师傅这是喜极而泣?
吕水田踱步过来询问,瞥见那张花脸也忍俊不禁。
吕主任,我洗把脸去。
谢全才涨红了脸,生怕被更多人瞧见笑话,一溜烟跑走了。
小杨,你师父怎么往脸上抹机油?吕水田打趣道。
刚晋升七级钳工喜极而泣,忘了洗手就擦眼泪。杨建递过零件,您看,虽然刚达标,确实是七级水平。
什么?谢师傅突破了?吕水田难以置信地接过零件端详,嗯,工艺是粗糙些,你测过精度了?
“检验完毕,完全达标!”
杨建干脆利落地答道,顺手将测量工具递给吕水田。
吕水田毫不迟疑地接过量具。这批零件近日由杨建经手制作,他每日按图纸核验数据,早已烂熟于心。确认无误后,他露出欣慰的笑容:“确实是合格品!”
他拍了拍沾满机油的工装裤,感慨道:“你们师徒俩同时晋升七级钳工,这在整个轧钢厂都是头一遭。”
厂史上虽有师徒双六级的先例,但双七级堪称传奇——莫说现役职工,翻遍档案也前所未见。
谢全才抹净脸上的油渍走上前来,坦诚道:“这次能突破,全仰仗杨建。没这孩子,我这辈子恐怕都卡在六级。”
“杨建?!”
吕水田瞳孔微震。他原以为谢全才的晋级是水到渠成,未料竟是徒弟反哺师父。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不仅技艺超群,竟还能化腐朽为神奇——这已非“天才”二字可概括,简直是妖孽般的存在。
电光火石间,一个计划在他脑中成形。
“杨建同志,谢师傅的突破真是你指导的?”他紧握游标卡尺求证道。
谢全才把扳手哐当甩在工具箱上:“吕主任,我老谢吐口唾沫都是钉!杨建要没这两下子,我至于抢徒弟的功劳?”
吕水田连忙摆手:“谢师傅误会了。如果杨建确有教学能力,我打算成立技术攻坚组,由他担任组长带训。”
作为车间主任,他看到的不仅是某个天才的崛起。当教学能力与顶尖技艺结合,就能批量培养高等级技工——这足以
谢全才闻言,顿时不语。
他看向杨建,将这决定权交予徒弟,自己不再插手此事。
吕主任,没问题,但人数不宜过多,太多恐怕教不过来,手头还有七级零件要加工。
杨建答道。
太好了!我先安排十二人过来,你闲暇时指导即可。
吕水田满脸兴奋。
若车间能多出几名七级钳工,对他亦是好事。
杨建应下。
教导十二人不成问题,师父谢全才平日也只是稍加指点,多数时间都在打磨七级零件,人多些无非多费些工夫。
我这就去安排!
吕水田快步离去。
谢全才望着吕主任远去的身影,开口道:
杨建,人数是否过多?
不会!
杨建摇头。
随即笑道:
师父,当初教您时,也没花多少时间,不过是闲聊的功夫。
臭小子,总拿我作比!
谢全才笑骂。
呵呵!
杨建轻笑。
二人闲聊片刻,便开工干活,今日任务尚未完成。
吕水田办事甚是利落。
不多时,他便拿着名单返回,说道:
杨建,人员已拟定好,你看看如何,若有不妥,我再调整。
他未直接敲定,先征询杨建意见。
杨建接过名单细看。
上面列有十二人姓名,附年龄与等级,皆是五、六级钳工,多为三四十岁中年,并无年轻者。
他注意到名单上有两名死士之名。
(
林大海是位六级钳工,杨建当初的钳工技术正是从他那里传承而来。另一个叫赵前程的五级钳工,与杨建并无太多接触。
就定这几个人吧。杨建爽快地应允。名单里有他培养的死士,这让他格外满意——教导自己人远比教外人划算百倍。他盘算着将来要把手下都培养成八级钳工。
我这就去办。吕水田匆匆离去。
呵呵!谢全才突然笑出了声,这些五六级钳工都是我徒孙辈的,我如今可算是师祖了。杨建无奈地摇摇头,原来这老头是在为辈分提升沾沾自喜。他没多说什么,转身继续干活。
谢全才乐呵了一会儿也回到机床前,打算先完成手头的六级零件加工,再去帮杨建处理那批七级零件。作为新晋七级钳工,他现在有资格指导徒弟们了。
吕水田那边进展顺利。征求十二人意见时,听说谢全才晋升七级,众人都欣然同意。即便不能晋级,能与杨建攀上关系也是好事。得到全体同意后,吕水田立即着手调整工位,将他们安排在杨建附近以便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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