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旭,手里拿的什么?易忠海盯着他手中的礼品,面色阴郁。这么多年师徒情分,自己都没收过这么贵重的礼物,如今这小子为了巴结能教出八级钳工的杨建,倒是出手阔绰。
师父,我...这是专门给您准备的。贾东旭急中生智,连忙递上礼物,这些日子多亏您教导。
他清楚必须稳住易忠海——这棵大树绝不能倒。
易忠海神情稍霁:用不着,拿回去吧,以后送礼再说。
得嘞师父!贾东旭应声要走,借口吃饭匆匆离去。
望着徒弟背影,易忠海重重叹气。这小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做法,让他心里着实窝火。
一大爷,您在这儿瞅啥呢?提着饭盒的傻柱凑过来问。
没事,消消食。易忠海话锋一转,最近你爹来信没?
您别提他!傻柱顿时沉下脸,跟着寡妇一走这么多年,早把我和妹妹忘干净了!
说着他攥紧饭盒,盘算着今晚得借酒消愁。
唉,大清也是一时糊涂,等醒悟过来自然会找你们的。易忠海装模作样地安慰,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其实那些汇款单和家书,都被他暗中扣下了。
他这样发问,是想试探傻柱有没有掌握什么秘密。
既然没发现异常,他紧绷的神经总算松弛下来。
贾东旭这个首选的养老对象已不太可靠,该让替补人选傻柱顶上来了。
走,爷俩今天喝两盅!
易忠海主动邀约。
正合我意!我刚弄了些荤菜,今晚正好下酒。
傻柱满口答应。
那我回去拿点现成的下酒菜,再带两瓶西凤酒。
易忠海脸上堆着笑。
菜就不必了,不过这西凤酒我可要好好尝尝。
傻柱眉开眼笑。
西凤酒的珍贵他心知肚明,能喝到这等好酒自然欢喜。
不妨事。
易忠海摆摆手。
他匆匆回屋取了一碟卤味,提着两瓶酒往傻柱屋里走。
恰逢秦淮如来讨肉食。
秦姐,今儿真不成,我和一大爷约好喝酒。你要把肉端走,我们可就喝不痛快了。
傻柱坚决回绝。
刚夸口说有肉菜下酒,要是被拿走岂不丢人现眼。
喝酒何必非要吃肉?我看还有花生米......
秦淮如死缠烂打。
为了口腹之欲,她已顾不得颜面。
这话说的!哪有放着肉不吃光嗑花生米的道理?
尚未沦为舔狗的傻柱断然拒绝。
傻柱......
秦淮如还想纠缠。
瞥见易忠海的身影,她立刻噤声不语。
淮如,回去吧。东旭刚买了熟食,凉了就不好吃了。
易忠海适时解围。
【
易忠海挥手催促:秦姐,东旭都买了东西,就别盯着我这点剩菜了。
傻柱撇了撇嘴:得,咱这破菜哪配入您眼呐。
秦淮如脸色顿时僵住。她心知肚明贾东旭买的烟酒根本没法吃,本想找傻柱讨些荤腥,被这么一堵,只得拧着衣角往外走。
嘿!一大爷今儿捎了硬菜!傻柱踹开板凳,酒瓶子往桌沿一磕:咱爷俩非得喝透不可!他最爱这口,特别有人陪着推杯换盏时,那股子痛快劲儿能把天灵盖都顶开。
易忠海眉间皱纹舒展开来。贾东旭带来的憋闷,早被烧酒冲得没了影。
二人碰杯声持续到深夜。
***
杨建盯着怀表指针转动。等夜市开张的时辰一到,他立刻蹬车直奔西单 ** 。
从大院到西单约摸六公里。寻常人骑车要两刻钟,杨建筋骨经过锤炼,链条蹬得火星四溅,七八分钟就杀到地界。
照例拐进暗巷,掌心一翻将自行车纳入虚空。再出来时,那张被内劲重塑过的脸,已与胡同里的影子融成一片。
西单 ** 比别处清冷些。百来号摊贩沿巷道铺开,岔路蛛网般四散——这本就是给夜奔者留的退路。
杨建脚步不停。三十二名死士的气息在黑暗中浮动,大多扮作摊主。他不急着相认,背着手从人缝里穿过,像在丈量这座地下王国的边界。
(凌晨三点十六分,暗巷偶遇宋红菱)
一个乡野装束的倩影骤然跃入他的视线。
那熟悉的轮廓令他立即辨认出,这正是消失数日的宋红菱。她改变了装束,扎起俏皮的双马尾,俨然一副村野少女的模样。
当他的目光捕捉到她时,她也似有所觉,蓦然回首。四目相对的刹那,她眸中掠过一丝讶异。
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杨建缓步靠近,温声询问。
闲来走走罢了。宋红菱唇角微扬,回答得滴水不漏。对这个身份成谜的男子,她始终保持着谨慎。此前多方查访,竟无人识得他的来历,实在令人生疑。
若有需要,但说无妨。杨建诚恳道。看着这个为国奔波的年轻女子,他总想出一份力。
宋红菱沉吟片刻,终是婉拒:不必了。
纵使多一个帮手能省去不少麻烦,她仍选择独自面对。话音甫落,她便转身汇入人潮,转瞬消失在熙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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