饺子的香气还没散尽,酒馆的木门被“吱呀”推开。正午的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一个银发白袍的精灵身上——他的耳朵尖而长,瞳孔是近乎透明的浅绿,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意,与码头的烟火气格格不入。
“米娅长老?”精灵的声音像冰珠落在玉盘上,清脆却带着寒意。正帮西珞端面的米娅浑身一僵,琉璃色的眼睛瞬间睁大,手里的陶碗“哐当”掉在地上,转身就想往后厨跑。
可那精灵更快,指尖泛起淡绿光,一道藤蔓凭空长出,缠住了米娅的脚踝。女孩踉跄了一下,挥手驱散藤蔓,脸上没有了平时的活泼,只剩下威严:“艾尔德!你敢对我出手!”
“长老?”林木心里咯噔一下。他一直以为米娅是个隐藏实力的佣兵,没想到是精灵长老。
艾尔德长老缓步上前:“族中动荡,世界树凋零,你却在此寻欢作乐。跟我回去。”他的目光扫过酒馆,在戈伦和巴鲁身上短暂停留,带着明显的轻视——对这些“凡俗种族”的轻视。
“我不是寻欢作乐!”,“我在找线索!能救世界树的线索!”
“线索?”艾尔德冷笑,“整个长老会都束手无策,你一个人能找到什么线索?”
米娅的目光落在林木胸前——那随他穿越而来的玉坠。随后一指林木:“我找到了!线索就在他身上!林大哥的项链!”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木胸前。艾尔德皱眉:“一个凡俗之人的项链?”
“是真的!,这不是普通的项链。”,“你解除通译术,听他说!他懂精灵语!”
艾尔德眼中闪过疑惑,但还是抬手结了个印。瞬间,酒馆里的交谈声变得模糊——通译术解除了,除了精灵,没人能听懂彼此的话。戈伦和巴鲁面面相觑,莱姆和西珞更是一脸茫然。
林木愣住了。他确实懂“精灵语”——那是他从小说到大的汉语。
“说。”艾尔德盯着林木,用精灵语(汉语)命令道。
林木咽了口唾沫,看着米娅对他使得眼色,硬着头皮开口,用的是标准的普通话:“这玉坠,米娅说确实有些特别。”
艾尔德猛地睁大眼睛。不是生硬的通用语,而是字正腔圆、带着古老韵律的精灵语!这种语言,只有族中最古老的典籍里才有记载,连他也只懂皮毛,这个凡俗青年怎么会?
“你……”艾尔德的声音里多了丝惊疑。
米娅赶紧接话:“你看!我没骗你吧!林大哥是古老传承的守护者,项链是关键线索!我留在这,就是为了研究它!”
艾尔德盯着林木胸前的玉坠,又看了看林木坦然的眼神(其实是硬装的),沉默了片刻。精灵最重传承,古老的语言是铁证。他缓缓向前:“跟我回精灵王国。若你敢欺瞒,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也让这人族尝尝精灵族的怒火。”
事到如今,林木想躲也躲不开了。他看了眼米娅,又摸了摸胸前的玉坠,点头:“好,我跟你们走。”
通过精灵族的传送阵,到达精灵族圣地时,环境比林木想象中更压抑。参天古树的叶片透着枯黄,阳光艰难地穿过稀疏的枝叶,落在布满苔藓的石板路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腐朽味,连风都带着寒意。
“世界树快不行了。”米娅小声说,通译术只在他们两人和艾尔德之间生效,“它是精灵族的根,它一死,森林会整个枯萎。”
林木想起艾尔德说的“动荡”,看来并非虚言。
穿过迷雾笼罩的结界,眼前出现一棵难以想象的古树——世界树。可这棵传说中孕育生命的古树,此刻却像被寒霜侵蚀:半数枝干光秃秃的,剩下的叶片也黄得像枯叶,虬结的树干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树根处堆着厚厚的落叶,却不见新绿。
十几位精灵长老围坐在树根旁,低声吟唱着古老的歌谣,歌声里没有希望,只有深深的绝望。看到艾尔德带着米娅和一个人类走来,他们纷纷停下吟唱,眼中满是惊讶和不满。
“艾尔德,你带回一个人类?”为首的白发长老沉声问。
“他懂古语,还持有米娅所说的‘线索’。”艾尔德指了指林木,“但我不确定真假。”
长老们的目光落在林木胸前的玉坠上,又扫过他的人类模样,眼神复杂——有怀疑,有警惕,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突然,大长老盯着玉坠,身体剧烈颤抖起来,指着玉坠失声喊道:“你……你怎么会有果儿始祖的贴身之物!这纹路……是始祖当年佩戴的灵玉!”
林木心里一震,果儿始祖?他走到世界树前,看着这棵垂死的巨树,心里莫名地发堵,像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到粗糙的树皮——冰凉,没有半点生机。
可就在指尖碰到树皮的刹那,胸前的玉坠突然挣脱布料的束缚,飞到林木掌心,瞬间伸展蔓延,化作一片巴掌大的翠绿叶子,叶脉里流淌着金光。与此同时,记忆的洪流猛地冲进脑海,带着五庄观的云气,还有他自己当初又气又委屈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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