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那扇连接两个世界的光门漾开一圈圈涟漪,稳定得没有一丝波澜。
柳箐月抬脚,平静地迈了进去。
鼻尖先是一痒,那股子带着潮气的泥土味儿混着草木清香直往里钻,别墅里干净的秋日气息被瞬间冲散,取而代之的,是篝火燃烧后的余烬味道。
脚下,是松软的黑土地。
“神使大人!”
喊声从四面八方炸开,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她人刚站稳,眼前已经黑压压地跪倒一片。火桐部落的族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全都匍匐在地,一张张仰起的脸被篝火的余光照亮,那股子狂热劲儿,比火还烫。
柳箐月不耐烦地摆摆手。
“都起来,地上凉,别整这套。”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有股无形的力,让所有的嘈杂瞬间没了声息。
“黑石呢?伤好利索没?”
人群立刻让开一条道。
黑石大步流星地走出来,身板依旧挺得跟座小山似的。
他脸上还挂着点伤后未褪的苍白,但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身上那些原本深可见骨的伤口现在全都结厚厚的痂,痂皮底下透出粉色的新肉。
岩和啾两个小子跟在他屁股后头,脸上挂着傻乎乎的笑,是那种劫后余生的、不掺半点杂质的开心。
“神使大人!您的药!神药!”岩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指着黑石,又蹦又跳,“他,好了!都能打狼了!”
黑石走到柳箐月跟前,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震动。他“扑通”一下,又想单膝往下跪。
“谢神使大人救命!”声音沙哑,却跟打雷似的。
“行了啊,一个大老爷们儿,腿脚这么软呢?”柳箐月虚扶一把,没让他跪下去,视线在他身上那些伤口扫一圈,确认没有发炎,这才点下头,“能跑能跳就成。”
她扫视一圈,看着那些面色红润,不再是之前那副菜色的族人。
“看你们这气色,不错。新稻子长得怎么样?白米饭都吃上了?”
这话跟点火药桶似的。
拄着骨杖的风长老,颤巍巍地从人群里挤出来,那张老树皮似的脸上,每道褶子里都塞满笑。
“吃上了!吃上了啊,神使大人!”他激动得声音直抖。
“托您的福,现在顿顿都能吃上那香喷喷的白米饭!族里的娃娃们,肚子再没饿过!他们都说,那是天上的神仙才能吃的东西!”
“那就好。”
柳箐-月满意地点点头,视线越过人群,望向部落外新开垦的田地,绿油油的稻苗长势喜人。
粮食问题解决了。
她心里那点温情迅速被另一股热流取代。
温饱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该搞钱了。
她心念一动。
“哐当——!”
几个沉甸甸的金属工具箱凭空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部落的族人们吓了一跳,呼啦啦往后退,瞅着那几个闪着金属光泽的怪箱子,又是好奇又是敬畏。
“当当当当!新玩具!”
柳箐月走过去,跟个推销员似的,抬手拍拍箱子,发出“邦邦”的脆响。
她打开一个,从里面拎出一把崭新的十字镐,在阳光下晃晃,镐尖闪着森森寒光。
她随手把十字镐丢给黑石。
“这些,开山挖石头的家伙事儿!”
她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每个人耳朵里。
“目标,东边那片山,就是火鳞岩蜥守着的那片矿区外围!给我挖,就挖那种红色的、摸着烫手的石头!”
她停顿一下,看着所有人因为激动而变得粗重的呼吸,慢悠悠地抛出最后的诱饵。
“挖得越多,你们的烤肉和米饭,就越多!”
轰!
人群彻底炸。
“肉!”
“米饭!”
所有人的眼睛瞬间就红了,那是一种对食物最原始、最直接的渴望!
可就在这片狂热之中,一个抖得不成样子的声音突兀地插进来。
“使不得!神使大人,万万使不得啊!”
风长老拄着骨杖,用尽全身力气挤到最前面,刚才还笑得满是褶子的老脸,这会儿白得跟刷层灰似的。
“那片山……是禁地!”他嘴唇哆嗦着,“部落最老的传说里讲,那红石山底下……埋着‘天外邪魔’的骨头!挖深了,会放出天大的厄运!”
“邪魔?”
柳箐月一听,非但不怵,反而乐了。
她嘴角一勾,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又上来了。
“风长老,你这可是给我提个醒儿。放心,有我在这儿,什么妖魔鬼怪都得给我老实待着!什么厄运都得给我憋回去!”
话音未落,她已经懒得再看风长老那张绝望的脸,自个儿从箱子里拎了把新铁锹往肩上一扛,大步就往那片禁地山坡走去。
“都跟上!”
她的声音在风里飘荡。
“我倒要瞧瞧,这地下到底埋了什么金疙瘩!”
她走到一处微微凸起的地面,停下脚步,回头用下巴点了点脚下,冲着还有些发愣的黑石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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