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晚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照进房间。她没开灯,直接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亮起,页面自动跳转到财经新闻聚合平台。首页头条是《江氏女将逆袭登场,数据战掀翻幕后黑局》,副标题写着“年轻分析师单刀直入,揭穿跨境洗钱链条”。
她一条条往下刷。
有夸的:“这波操作教科书级别,冷静、精准、不留情面。”
也有阴阳怪气的:“赢了数据,背后是谁在推牌?不会真是一个人干的吧?”
还有人说:“女人上场靠的是脑子还是靠山?等风头过了再看。”
她看完最后一条评论,手指在触控板上停了几秒,然后点进公司内网系统。登录后,上传了一份PDF文件,标题是《关于跨境资金链异常的独立分析——基于交易会演示模型的技术复盘》。作者署名:江晚晚。
点击发布。
不到十分钟,邮箱开始收到订阅提醒。几家主流财经媒体转发了报告链接,配文写着:“当事人亲自回应质疑,全程逻辑闭环。”
她合上电脑,端起桌上的温水喝了一口。肚子还平着,但早上刷牙时又吐了一次。她摸了摸小腹,轻声说:“咱俩配合得不错啊。”
手机震动,苏念发来消息:“你刚才是不是把自己名字挂上去了?疯了吧!这种报告一出,等于当众打脸所有说你靠别人的家伙。”
江晚晚回:“我不想躲了。这次是我做的,就得认。”
苏念秒回一个抱拳表情包。
她把手机放回床头,起身拉开窗帘。整座城市在晨光里清晰可见。楼下街道有人骑电动车送外卖,车筐里的咖啡杯晃得厉害。她笑了笑,转身去洗手间洗脸。
同一时间,江南茶馆后院。
阿杰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封烫金边的请帖,递到罗坤明面前。
“乌篷船宴,三日后。”阿杰说,“两派都到了,就等你裁决。”
罗坤明接过请帖,没拆,放在桌上。他正在看一份加密通讯记录,是昨晚七叔那边传来的。内容很简单:若能调解此次地盘纠纷,后续资源全面开放。
他知道这不是简单的谈判,而是考验。
“他们带武器吗?”他问。
“按规矩,只带茶具。”阿杰答,“但人都配了暗哨,河边已有埋伏。”
罗坤明点头,“准备我的船,我要亲自去。”
“你不带人?”
“带多了反而坏事。”他站起身,“江湖事,讲的是面子和规矩。我要让他们觉得,我不是来压人的,是来谈情分的。”
阿杰没再说什么,转身出去准备。
中午,水道弯处。
两条乌篷船并排停靠,中间搭了块木板。一边坐着东岸码头帮的老大,满脸横肉;另一边是西街货仓会的头目,眼神阴沉。两边手下站在各自船头,气氛僵硬。
罗坤明独自一人走上来,穿着素色棉麻衣,手里拎着一只旧陶壶。
没人说话。
他坐下,把壶放在中间的小几上,倒出一杯茶,推到中间。
“你们吵了三年。”他说,“为一块堆货的空地,断了祖辈交情,值吗?”
东岸老大冷笑:“他占我界碑往里两米,我说了多少次都不退。”
西街头目立刻反驳:“那块地本来就是我们先用的!你们后来插桩,谁给的权?”
罗坤明听着,没打断。
等两人说完,他才开口:“你们还记得十年前台风夜吗?那一晚涨潮,码头塌了一半。是谁连夜调船运沙袋堵缺口?是你们两家一起上的。当时没人问界碑在哪,只问‘还能不能救’。”
两人沉默。
“现在争这两米,是为了面子。”罗坤明看着他们,“可你们忘了,真正的面子,不是占地多大,是别人提起你时,敢不敢说一句‘这人讲道理’。”
他又倒了一杯茶,递给东岸老大,“你儿子上周结婚,请帖我都收到了。西街的姑娘考上医学院,我也听说了。你们拼死拼活,不就是为了后代过得好?怎么自己反倒活得像仇人?”
船头的手下们低下了头。
片刻后,西街头目叹了口气:“你说怎么办?”
罗坤明从怀里拿出一张图,“修桥。就在河道最窄处,建一座便民石桥。你们各出一半工料,名字就叫‘和义桥’。以后谁走过,都知道当年两家是怎么放下恩怨的。”
东岸老大盯着图纸看了很久,终于点头:“行。”
西街头目也说:“我同意。”
罗坤明举起茶杯:“以茶代酒,敬旧情,敬新路。”
两派首领同时举杯。
当天傍晚,七叔的使者来到茶馆,带来一个牛皮纸袋。里面是一张手绘的关系图谱,标注了江南地区十七个关键势力的联络方式与合作底线。
“七叔说了,”使者说,“你今天没动手,却比动手更有力。”
罗坤明收下图谱,送走使者。
他回到书房,打开电脑,连上加密频道。
视频请求弹出。
是他设的自动提醒:每日一次,定时连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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