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茅在清河县商场掀起惊涛骇浪,武记旗帜在南门高高飘扬。
西门府那深深庭院之内,另一股暗流也因男主人的缺席而愈发汹涌。
潘金莲,这个凭借西门庆宠爱与狠辣手段在府中立于不败之地的妇人,在西门庆离家数日之后,也难免感到一丝被空虚包裹的躁动。
吴神仙看得没错,潘金莲生性多淫,是的缺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主儿,如今西门庆出远门,谁能填满她那颗渴望被全然关注与刺激的心?
这日,一个恰到好处的身影,撞入了她这份微妙的空虚之中。
陈敬济拿着几张开具好的当票,穿过后院月洞门,正要去前边铺子里交割银子。
他如今已经是西门庆商业版图中重要的角色,西门庆不在,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他拿主意。
潘金莲正凭在楼上窗前,百无聊赖地嗑着瓜子,一眼瞥见陈敬济那略显轻浮的步伐,心头莫名一动。
这年轻后生,模样俊俏,嘴皮子利索,比起西门庆的粗豪,别有一番风味。
之前陈敬济以自己的鞋子作要挟,玩弄潘金莲那双三寸金莲,潘金莲嘴上不说,心里很是受用。
她眼波流转,计上心来,扬声向下唤道:
“姐夫!且慢走!”
陈敬济闻声抬头,见是潘金莲,那张娇艳的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心头便是一荡,连忙堆起笑容,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躬身道:
“五娘唤我何事?”
潘金莲将他让进房里,却不急着说正事,只斜倚在炕桌边,拿眼上下打量他,闲闲地问道:
“前边当铺里近来生意如何?你丈人不在,里外都需你多操心,倒是辛苦你了。”
陈敬济见她语气温和,神态间似有亲近之意,胆子便大了几分,笑嘻嘻地回道:
“为家里做事,谈何辛苦。只是爹不在,这府里……难免冷清了些,五娘一人,怕是也闷得慌。”
他这话已带了几分试探。
潘金莲何等人物,岂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
她非但不恼,反而觉得有种被年轻男子奉承的新鲜感,故意嗔了他一眼,声音拖得长长地道:“哟,你倒会心疼人。只是这冷清不冷清的,又有什么法子?谁叫咱们命苦,摊不上个知冷知热、朝夕相伴的人呢?”
话语里竟透出几分幽怨。
陈敬济见她并未斥责,反而顺着自己的话流露出寂寞之意,心中狂喜,色胆顿生。
他凑近一步,压低了声音,语气带着几分蛊惑与急切:
“五娘这般人物,神仙样的品貌,合该日日有人捧在手心里疼着才是!小婿……小婿虽不才,但见了五娘,这心里……这心里就如同揣了团火,日日夜夜,片刻难忘!”
他这是豁出去了,直接将那层窗户纸捅破。
潘金莲听得心头一跳,脸上飞起红霞。
她伸出纤指,戳了一下陈敬济的额头,啐道:
“呸!没廉耻的小短命鬼!这话也是你能说的?仔细你丈人回来,撕烂你的嘴!”
这骂声里,却听不出多少真怒,反倒像是打情骂俏。
陈敬济见她半推半就,更是心痒难耐,一把抓住她那戳过来的手,紧紧握着,激动道:
“只要能得五娘垂怜,便是立刻死了也甘心!爹远在东京,山高水长,他哪里知道?只要五娘愿意,小婿便是做牛做马,也定叫五娘快活!”
潘金莲的手被他握着,感受到那年轻男子的热度与力度,一种久违的、夹杂着禁忌与刺激的战栗感传遍全身。
她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便任由他握着,眼波流转,横了他一眼,那眼神媚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你这小猢狲,就会说这些疯话哄人……若敢走漏半点风声,仔细你的皮!”
这便是默许了!
陈敬济欣喜若狂,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轻了几两,连忙赌咒发誓:
“天地良心!我陈敬济若对外透露半个字,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自此,这两人便在西门庆远在东京、忙于钻营之际,于这深宅大院之中,悄然勾搭成奸。
陈敬济得了这梦寐以求的“艳福”,对潘金莲更是俯首帖耳,喜欢得无以复加,只觉这妇人千娇百媚,风情万种,远非家中那木讷的西门大姐可比。
而潘金莲,也在这段危险的关系中,找到了新的刺激。
且说西门庆领着来保等一众仆人,押着那装载寿礼的重箱大笼,一路风尘仆仆,紧赶慢赶,总算在六月十日抵达了东京城。
但见这帝王之都,果然气象万千,人烟辐辏,车水马龙,非清河小县可比。
他不敢怠慢,先在万寿门外寻了间上好的客店住下,将礼物仔细安顿妥当。
次日一早,西门庆早早起身,沐浴更衣,换上最体面的行头,头戴忠靖冠,身穿五彩洒线猱头狮子补子员领,脚下粉底皂靴,刻意打扮得如同个有身份的官身一般,这才带着来保等人,怀揣着忐忑与期盼,往那权倾朝野的蔡太师府邸而来。
行至府前,但见殿宇峥嵘,朱门高耸,门前蹲着两个巨大的石狮子,两旁排列着执戟的军士,气象森严,寻常百姓连靠近都不敢。
那股无形的威压,让在清河县可以横着走的西门庆,也不由得心头一紧,气势先自矮了三分。
来保到底是常走动的,硬着头皮上前,走到守门官吏面前,唱了个大喏,陪着笑脸道:
“烦请长官通报,山东清河县西门员外,亲来与老爷进献生辰礼物。”
那守门的官吏是个新面孔,生得横眉立目,闻言上下打量了来保一番,又瞥了一眼后面穿着看似体面、却难掩外地土财主气息的西门庆,把嘴一撇,厉声骂道:
“呔!哪里来的不知死的野囚根子!管你什么东门员外、西门员外!我家老爷位居一品,当朝太师,立一人之下,坐万人之上!便是三台八位、公子王孙,哪个敢在老爷府前这等大呼小叫,直呼‘员外’?好没规矩!还不快快与我靠后站了!仔细冲撞了贵人,拿你到衙门里去问罪!”
这一顿劈头盖脸的呵斥,如同冷水浇头,把西门庆和来保都骂得愣住了。
西门庆在清河何等威风,何曾受过这等小吏的气?
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却又不敢发作,心中那股“平地登云”的热火仿佛被戳了个窟窿,嗖嗖地往里灌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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