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的喧嚣与血腥被迅速甩在身后,宇智波玄在琉璃的携扶下,将速度提升到当前状态所能承受的极限,朝着终结之谷的方向亡命疾驰。体内的虚弱感如同潮水般阵阵涌来,每一次发力都牵扯着经络的隐痛,能量漩涡的运转也显得格外滞涩,稳定度在45%的临界点上微微颤抖,仿佛随时会再次跌落。
但他不敢有丝毫停歇。意识深处,那异界标记传来的共鸣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急促!仿佛有一根无形的弦,连接着他与终结之谷的某物,此刻正被疯狂拨动,发出令人心悸的震颤。一股源自灵魂本能的恐惧与排斥,催促着他必须立刻赶到那里!
琉璃沉默地支撑着他大半的重量,她的查克拉冰冷而稳定,如同最可靠的支柱。她没有询问缘由,只是冰蓝色的眼眸中,警惕提升到了极致,时刻感知着周围的动静。
越是靠近终结之谷,空气中的能量就越是紊乱和……死寂。并非纯粹的无生命,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仿佛连“存在”本身都在被缓慢侵蚀、剥离的诡异感觉。风中带来的不再是草木气息,而是一股淡淡的、如同金属锈蚀又混合着灰烬的味道。
当两人终于抵达终结之谷边缘,眼前的景象让即使早有心理准备的玄,也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峡谷依旧保持着上次战斗后的满目疮痍,巨大的坑洞、碎裂的岩壁、干涸的河床……然而,与之前不同的是,在那坑洞的最深处,原本被神圣金光净化过、理应恢复“干净”的区域,此刻却弥漫着一层稀薄的、不断扭曲蠕动的暗红色雾气!
这雾气并非实体,更像是某种能量与意志的显化,它贪婪地汲取着周围空间中残存的、因大战而逸散的查克拉、自然能量,甚至是……那些尚未完全消散的死亡与怨恨气息!雾气中央,隐约可见一个约莫拳头大小、由无数暗红色光点构成的、不断变幻形态的不规则核心,它如同一个微缩的黑洞,散发出与玄体内标记同源的、令人窒息的“绝望”与“吞噬”意志!
就是它在引动标记的共鸣!
这东西……是上次那异界怪物被金光湮灭后残留的“碎片”?还是那个世界意志趁上次裂隙打开时,悄然埋下的另一颗“种子”?
玄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标记正发出渴望的嗡鸣,仿佛游子见到了母亲(尽管这“母亲”充满了毁灭性),又像是离散的部件渴望回归整体!那核心散发出的波动,正在不断刺激、滋养着他体内的标记,使其活性缓慢而坚定地提升,甚至连“匿影尘”的屏蔽效果都在这种同源共鸣下开始减弱!
不能再让它继续存在下去!否则,不需要那个存在再次降临,光是这个“核心”不断滋养他体内的标记,就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必须……毁掉它!”玄的声音因虚弱和紧张而沙哑,他挣脱琉璃的搀扶,强行站直身体,双手艰难地开始结印,试图调动体内那可怜的能量。
然而,就在他准备发动攻击的刹那,异变再生!
那暗红色的核心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敌意,猛地停止了汲取周围能量,所有蠕动的雾气瞬间收缩,凝聚成一个更加凝实、更加黑暗的点!下一刻,一股无形的、带着强烈精神污染与认知扭曲的冲击波,以那个黑点为中心,呈环形轰然扩散!
这冲击并非物理攻击,而是直接作用于意识与灵魂!玄首当其冲,只觉得脑海中仿佛被塞入了一块烧红的烙铁,无数充满绝望、死寂、疯狂的画面与低语疯狂涌现,试图覆盖、扭曲他本身的意志!他刚刚凝聚起的一丝能量瞬间溃散,闷哼一声,七窍中缓缓渗出鲜血,身体摇摇欲坠!
就连一旁的琉璃,也在那冲击波扫过的瞬间,身体猛地一僵,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其罕见的混乱与痛苦,但她强大的意志力立刻强行镇压,只是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这核心……竟然具备如此强大的精神攻击能力!
而更让玄感到恐惧的是,在这股精神冲击的引动下,他体内的异界标记,如同被彻底点燃的炸药,轰然爆发!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的吞噬欲望和毁灭意志,如同脱缰的野马,疯狂冲击着他的意识防线!
“呃啊啊啊——!”玄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双手死死抱住头颅,整个人蜷缩在地,剧烈地抽搐起来!玉白色能量彻底失控,在体表乱窜,与那从他体内弥漫出的、越来越浓的暗红色气息激烈冲突、湮灭!
他的意识,仿佛成了两个至高意志争夺的战场!一方是他自身历经磨难锤炼出的坚韧,混合着净化之契、微光圣果、妙木山契约以及宇智波石刻的感悟;另一方,则是那来自异界的、纯粹的、要将一切都拉入永恒死寂的毁灭洪流!
“玄!”琉璃惊呼一声,强忍着精神层面的不适,试图上前帮助他稳定。
但此刻的玄,已然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他的全部心神,都用于这场关乎存在意义的内部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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