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微光还未完全驱散山林的寒意,五人已经踏着积雪,沿着石敢当所说的废弃猎道前行。猎道狭窄而陡峭,两侧是高耸的雪松,枝头挂满了厚厚的积雪,风一吹,雪沫簌簌落下,砸在肩头冰凉刺骨。石敢当走在最前面,手里握着开山刀,时不时砍断挡路的枯枝和冰棱,脚步沉稳如磐石。
“这猎道确实隐蔽,难怪外人找不到。” 苟万三跟在后面,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猎道两旁的积雪足有半米深,他们每走一步都要深陷其中,耗费不少体力。他看了看天色,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此刻已经被厚厚的云层覆盖,阳光再也透不进来,空气也变得愈发寒冷。
苟小怂裹紧了棉袄,脸上冻得通红,嘴里不停呼出白气:“石大哥,这天气怎么突然变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阴成这样了?” 他紧了紧背上的背包,里面装满了符纸和干粮,沉甸甸的压在肩头,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石敢当停下脚步,抬头望了望天空,眉头紧锁:“不好,是‘白毛风’要来了。” 他语气凝重,“这是东北山林里最凶险的暴雪,来得快,势又猛,一旦遇上,能见度会降到不足一米,还会引发雪崩。我们得赶紧找地方躲起来,不然就麻烦了。”
“白毛风?” 苟大胆愣了一下,“就是那种能把人冻成冰雕的暴雪?”
“没错。” 石敢当点头,语速极快,“这猎道两旁多是陡坡,暴雪一来,积雪松动,很容易发生雪崩。前面不远有个天然山洞,是以前猎户们临时避难用的,我们赶紧过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一阵狂风突然席卷而来,呼啸着穿过林间,卷起地上的积雪,形成一道道白色的旋风。天空瞬间暗了下来,大片大片的雪花如同断了线的珍珠,疯狂地砸落下来,比之前在道班遇到的雪势还要凶猛数倍。
“快跑!” 石敢当大喊一声,率先加快了脚步。开山刀在他手中挥舞,劈开漫天飞雪和挡路的枝桠,硬生生闯出一条路来。
四人不敢怠慢,紧随其后。苟小怂被风吹得睁不开眼睛,只能死死跟着前面人的脚印,嘴里不停念着护身咒,身上的暖身符散发出淡淡的红光,勉强抵御着刺骨的寒意。苟咚希眉心的玉眼剧烈闪烁,金色的龙气不自觉地溢出体外,形成一道薄薄的屏障,挡在四人身前,减少了风雪的冲击。
雪越下越大,狂风如同野兽般咆哮,耳边只剩下风声和雪粒撞击衣物的 “簌簌” 声。能见度急剧下降,眼前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连前面人的背影都变得模糊不清。脚下的猎道越来越滑,苟万三不小心踩在一块冰棱上,身体猛地一滑,差点摔下陡坡,幸好苟大胆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背包带。
“小心点!” 苟大胆低吼一声,用力将苟万三拉了回来,“这路太滑了,跟着石大哥的脚印走,别乱踩!”
石敢当的声音在风雪中传来,带着一丝急促:“快到了!前面就是山洞,再坚持一下!”
又走了约莫十几分钟,在一片陡峭的山壁前,石敢当终于停下了脚步。他用开山刀指着山壁上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就是这里!快进去躲躲!”
洞口不大,仅容一人侧身通过,里面黑漆漆的,散发着淡淡的霉味和泥土气息。石敢当率先钻了进去,随后招呼四人赶紧进来。苟小怂最后一个钻进山洞,刚一进来,就感觉一股相对温暖的空气包裹了身体,虽然依旧寒冷,但比外面的狂风暴雪要好上太多。
石敢当从背包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了随身携带的火把。火光瞬间照亮了山洞,洞内不算宽敞,约莫有十几平方米,地面凹凸不平,角落里堆着一些干枯的树枝和猎户留下的破旧兽皮。洞壁上凝结着厚厚的冰霜,水珠顺着冰棱缓缓滴落,发出 “滴答” 的声响。
“总算安全了。” 苟小怂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脸上的红晕渐渐褪去,只剩下苍白。他搓了搓冻僵的手指,看着洞外漫天飞舞的雪花,心有余悸,“这白毛风也太吓人了,差点以为要被埋在雪地里了。”
苟万三靠在洞壁上,拿出水壶喝了一口热水:“多亏了石大哥经验丰富,不然我们现在还在雪地里瞎闯。” 他看向石敢当,“这暴雪要下多久?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继续赶路?”
石敢当蹲在洞口,用开山刀将洞口的积雪清理了一下,防止积雪封堵洞口:“不好说。白毛风短则一天,长则三四天。现在外面风雪这么大,我们根本无法前行,只能在这山洞里等着雪停。” 他顿了顿,神色严肃,“而且,这山洞虽然隐蔽,但也未必安全。暴雪天里,狼群可能会躲进山洞避寒,还有可能遇到其他进山的人 —— 比如你们说的那个神秘组织。”
苟咚希走到洞口,眉心的玉眼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光,感应着洞外的环境。过了片刻,他转过身来,语气凝重:“洞外的邪气比之前更重了,而且我感应到,西北方向有一股陌生的气息正在靠近,人数不少,应该就是神秘组织的人。他们似乎也被暴雪困住了,正在寻找避难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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