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桑林的晨光带着淬了金的锐气,刺破最后一缕薄雾时,整个林海都醒了。千年古桑的枝桠间,宿露坠落的声响像碎玉敲盘,落在铺满桑叶的地面上,洇出点点湿痕,混着桑枝燃烧后残留的焦香,在空气里酿出一种既古老又鲜活的气息。卦眼旁的青石台上,太极石静静卧着,清辉流转间,竟在石面映出了无数细碎的纹路,像极了坤晓输在镜旋界见过的螺旋光纹,又暗合坤族传承千年的桑脉卦符,看得人头皮发麻。
“时辰到了。”桑盼杜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素衣被晨光镀上一层金边,眼角的细纹里都藏着光。她掌心按在卦眼青石上,指尖划过那些古老的桑纹,原本黯淡的纹路瞬间亮起,绿光顺着纹路蔓延,像一条条苏醒的灵蛇,缠绕着太极石的清辉,“太极石嵌卦眼,需借四象之力、八卦之威,更要靠桑脉本源为引。陆儿掌乾、玖儿掌坤、晓输掌巽、遏寅掌兑,四人分守四方,引卦力入石;景曜以离火护阵,字舀昵以渐卦育生机,何初以蒙卦稳心神,石精族长率族人防外扰。”
话音刚落,坤陆已握流金剑踏至东方,月白长袍猎猎作响,额间乾卦印亮得刺眼。她抬手将流金剑插入地面,剑鞘与青石碰撞的瞬间,一道金光冲天而起,化作三道笔直的光梁,如乾卦“?”之形,与东方晨曦交织,竟在半空映出一片金色云阵,云阵中隐约有龙形虚影盘旋,发出低沉的龙吟,震得周遭桑叶簌簌发抖。“乾卦定天,引天光入枢!”她声如裂帛,掌心乾卦力催动到极致,金光顺着流金剑涌入卦眼,与太极石的清辉撞在一起,激起漫天光屑,像撒了一把会呼吸的碎金。
坤玖立于西方,靛蓝短打沾着些许晨露,掌心褐土之力涌动间,脚下的泥土竟开始翻涌,一根根泛着莹光的桑根从土中钻出,如脉络般缠绕向太极石。他猛地抬手,褐土之力化作一道厚重的土墙,土墙表面刻满坤卦符文,与太极石的清辉共振时,符文竟从墙面上脱落,化作点点绿光融入石中。“坤卦定地,引地脉入枢!”随着他的喝声,西方天际泛起淡淡的褐光,大地微微震颤,一股精纯的地脉之力顺着桑根涌入卦眼,与乾卦金光在太极石内部交织,形成一道金褐相间的光带,像一条活过来的地龙。
坤晓输守在南方,青衫被巽风鼓得发胀,掌心攥着那颗乌黑子弹,指尖巽风之力流转间,子弹上的乾卦纹竟与太极石的清辉产生了共鸣,发出细微的嗡鸣。他深吸一口气,将巽风之力催动到极致,青风如旋风般围绕太极石旋转,风中竟夹杂着无数细碎的光刃,这些光刃不是用来攻击,而是顺着太极石的纹路游走,像一把把精密的刻刀,雕琢着石面的纹路。“巽卦御风,引风灵入枢!”南方天际风起云涌,一道青风柱从天而降,与坤晓输的巽风汇合,太极石表面的螺旋纹瞬间亮起,竟与镜旋界的光纹完美重合,看得他心头一震——这不是巧合,是桑脉与异界早已存在的隐秘联系。
坤遏寅立于北方,墨绿长衫袖口的铃兰刺绣在晨光中泛着柔光,“诚”字木牌握在掌心,金光与他周身的兑卦力交织,化作一道道声波,顺着空气传入太极石。他张口轻喝,每一个字都带着兑卦“言出法随”的力量:“兑卦定言,引声灵入枢!”北方天际泛起淡淡的白光,声波与太极石共振,石面竟开始浮现出无数细密的文字,这些文字既不是坤族的卦符,也不是镜旋界的诡异符号,而是一种从未见过的象形文字,像一幅幅微型的画,记录着山川、草木、星辰与生灵,仿佛是万界文明的缩影。
四人卦力同时涌入太极石的瞬间,老桑林突然剧烈震颤起来,千年古桑的枝桠疯狂摇曳,桑叶纷飞间,竟在空中组成了一幅巨大的八卦图,图中乾、坤、巽、兑四卦亮得刺眼,其余四卦也渐渐泛起微光。景曜掌心离火暴涨,化作一道火墙围绕卦眼,火墙中凤凰虚影展翅,发出嘹亮的凤鸣,将那些试图靠近的细碎浊气焚烧殆尽;字舀昵的渐卦生机化作漫天细雨,洒落在众人身上,也洒落在太极石上,细雨所过之处,石面的纹路愈发清晰,透着蓬勃的生机;何初的蒙卦玉佩白光流转,化作一道光罩笼罩众人,将外界的干扰隔绝在外,让众人能专心催动卦力。
石精族长率族人身披石甲,手持石斧,在桑林外围组成一道坚固的防线。他们青灰色的脸上满是肃穆,眼中闪烁着敬畏的光芒——当太极石的清辉与桑脉灵气交织时,他们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体内的地脉之力正在与桑脉共振,这种共振让他们浑身充满力量,也让他们更加坚定了守护桑脉的决心。
就在四卦之力即将在太极石内部完成融合时,异变陡生!太极石的清辉突然暴涨,石面浮现出一面巨大的水镜,水镜中竟同时映出了无数个世界的景象,看得众人目瞪口呆,倒吸一口凉气。
水镜左侧,是镜旋界的奇幻景象:螺旋状的金属枝干、彩色晶体叶片、倒悬的蘑菇屋,还有那些凶猛的铁齿鱼在黑色海水中穿梭,银色的身体在水镜中闪着冷光,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水镜,扑到众人面前。更诡异的是,镜旋界的灵枢塔顶端,定风珠的蓝光与太极石的清辉遥相呼应,塔下那些旋转的螺旋梯上,隐约能看到穿着彩虹色长袍的旋螺仙正在奔跑,手中的笛声仿佛能透过水镜传来,尖锐而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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