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味道还在空气中弥漫着,尚未完全消散,赵佳贝怡的手心却已经开始微微出汗。
她刚刚将那几片沾染了细菌的玻璃碎片扔进火盆里,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突然听到外间传来一阵清脆的“哐当”声,仿佛是金属托盘重重地砸落在地上的声音。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赵佳贝怡心中一紧,紧接着,一声惊恐的尖叫划破了空气,那是女人的声音!
赵佳贝怡的心跳瞬间加速,她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清水百合!这声尖叫,难道是她发出的?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赵佳贝怡来不及多想,手忙脚乱地抓起桌上的手术刀,像离弦的箭一样,猛地冲向门外。
前堂的景象让她头皮发麻。
那个本该“昏迷”的假伤兵正躺在地上打滚,双手捂着肚子,嘴里发出嗬嗬的痛呼,中文说得生硬又古怪。打翻的药盘碎了一地,酒精洒在地上,正冒着白气。
清水百合和另一个小护士蹲在旁边,手忙脚乱地想按住他,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慌:“你别动!伤口要裂开了!”
“痛……痛死了……”假伤兵翻来滚去,膝盖不经意间撞翻了旁边的输液架,玻璃瓶碎得满地都是。他的眼睛看似紧闭,眼皮却在飞快地颤动,目光正透过缝隙,扫过诊所的布局——药柜在哪,后门在哪,有多少伤兵在候诊。
赵佳贝怡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了。
试探!这是赤裸裸的试探!
他们在摸清这里的地形,在看她的反应,甚至在等她放松警惕!刚才被巡捕带走的三个,说不定就是故意留下的幌子,好让这一个趁机闹事!
“都让开!”赵佳贝怡低喝一声,握紧了手里的手术刀。刀刃很薄,在灯光下闪着冷光——这不是用来救人的,是用来防身的。
假伤兵听到她的声音,滚得更厉害了,突然一把抓住百合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药!给我止痛药!快!”
百合疼得龇牙咧嘴,却不忘回头朝赵佳贝怡喊:“赵医生!他好像快不行了!怎么办啊?”
“怎么办?”赵佳贝怡冷笑一声,缓步上前。她的目光扫过另外两张病床——那两个“昏迷”的假伤兵,手指都在被子底下动了动,像是在蓄力。
就等她靠近了。
赵佳贝怡突然停住脚步,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个针管,里面是她刚从灵圃里抽的镇静剂——用醉鱼草的汁液浓缩的,比普通镇静剂强十倍,能让大象睡上三个小时。
“给他打一针就好了。”她举着针管晃了晃,声音平静得不像在救人,“强效的,一针下去,什么痛都忘了。”
地上的假伤兵眼神闪了闪,痛呼声突然低了些,像是在权衡。
百合还在“好心”劝说:“赵医生,这药会不会太猛了?他身体虚……”
“虚?”赵佳贝怡突然提高声音,目光像刀子似的剜向假伤兵,“我看他壮得很!刚才打翻药盘的时候,力气可不小!”
假伤兵的脸瞬间僵了,翻滚的动作也停了。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连候诊的伤兵们都看出不对劲了,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往这边张望。
“给他打针啊,赵医生!”百合还在演,伸手就要去接针管。
赵佳贝怡侧身躲开,突然将针管对准假伤兵的胳膊,作势要扎下去:“别动!忍着点!”
就在针尖离皮肤还有半寸的时候,地上的假伤兵猛地睁开眼!
那眼神里哪还有半分痛苦?全是凶光!他抓着百合的手突然松开,像铁钳似的朝赵佳贝怡的手腕抓来,速度快得像蛇!
“小心!”候诊的伤兵里有人喊了一声。
赵佳贝怡早有准备,猛地矮身,手术刀反手就朝他的胳膊划去!不是真要划出血,是要逼他松手!
“嗤啦”一声,手术刀划破了他的袖子,露出里面结实的肌肉——根本不像个久病的伤兵!
假伤兵没想到她敢动手,疼得闷哼一声,抓来的手顿了顿。
就是这半秒的功夫,赵佳贝怡已经绕到他身后,手里的镇静剂狠狠扎进了他的后颈!
“啊!”假伤兵惨叫一声,猛地回头,另一只手已经摸到了后腰——那里鼓鼓囊囊的,肯定藏着枪!
“他有枪!”赵佳贝怡嘶吼着扑过去,死死按住他摸枪的手。
后腰的枪套是空的!
赵佳贝怡心里一惊——枪呢?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假伤兵突然狞笑一声,另一只手从地上抓起块碎玻璃,狠狠朝她脸上划来!
“赵医生!”有人惊呼。
赵佳贝怡下意识地偏头,玻璃擦着她的脸颊划过,带起一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就趁这空档,假伤兵猛地推开她,翻身就要站起来。
但他没站稳——刚才扎在后颈的镇静剂起效了。他的腿一软,又摔回地上,眼神开始发直,嘴里嘟囔着听不懂的日语。
“搞定一个!”赵佳贝怡捂着流血的脸,心脏跳得快要爆炸。
但她没时间喘气——另外两张病床上的假伤兵,已经掀开被子坐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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