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还未完全升起,天空只是微微泛白,赵佳贝怡便被一阵奇怪的声音从睡梦中唤醒。那声音并非来自窗外的麻雀,而是一种更为细碎、轻微的响动,仿佛有人正用指尖轻轻叩击着玻璃,一下、两下……这声音虽然不大,却在寂静的黎明中显得格外突兀,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气息。
赵佳贝怡心头一紧,连忙披上衣裳,顾不得穿鞋,光着脚丫踩在冰冷的青砖地上,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她小心翼翼地撩起窗帘的一角,向外张望,然而,就在她的目光触及窗外的一刹那,她的心脏像是突然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猛地一沉。
巷口那棵老槐树下,多了个摆摊的。木头车看着破破烂烂,上面摆着几捆蔫头耷脑的青菜,菜叶上还沾着隔夜的泥。可那小贩根本不吆喝,俩眼跟黏了胶水似的,直勾勾往诊所门这边瞟,脖子歪得跟快断了似的。
“赵医生,您醒啦?”清水百合端着铜盆进来,盆沿的水珠滴在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她今天穿了件月白色的布衫,头发梳得光溜溜的,连鬓角都抿得服服帖帖,“我烧了热水,您洗漱吧。”
赵佳贝怡沉默不语,她的视线缓缓下移,最终停留在自己胸前的银质胸针上。这枚胸针看似普通,但实际上却是她亲手改装的【微光探测器】。
此刻,这枚胸针正微微发烫,仿佛里面藏着一块小小的烙铁。赵佳贝怡的眉头微微皱起,她心中暗自思忖:“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就在刚才,当百合靠近床边时,胸针的热度突然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并不是很明显,但对于赵佳贝怡来说,却足以引起她的警觉。
她仔细感受着胸针传来的热量,发现能量波动的方向竟然不偏不倚地指向了药房的后门。那是她平时堆放杂物的地方,偶尔也会用来转移受伤的士兵。
赵佳贝怡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她不禁想知道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每当百合靠近时,胸针就会有这样的反应?难道百合和药房的后门之间存在某种联系?
这些疑问在赵佳贝怡的脑海中盘旋不去,她决定要弄清楚这其中的缘由。毕竟,任何一点异常都可能意味着潜在的危险,而她绝不能让这种危险威胁到自己和他人的安全。
昨天下午她去打电话,想问问码头的老陈有没有去南京的船,刚抓起听筒,胸针就烫得厉害。抬头一看,百合正端着药碗从外面进来,说“给伤兵换药”,可那药碗里的药膏,明明是早上刚换过的。她眼神慌得像被猫追的耗子,脚底下还差点踢翻了痰盂。
“外面好像多了些生面孔。”赵佳贝怡接过铜盆,指尖划过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水纹里映出她的影子,眉头皱得像打了个结,“你瞧见没?”
百合的手顿了顿,手里的帕子“噗通”掉进水里,溅了她一袖子水。“没、没太注意。”她慌忙捞起帕子,手背在布衫上蹭了又蹭,耳尖却红得像抹了胭脂——这是她撒谎时的老毛病,赵佳贝怡早就记在心里了。
赵佳贝怡没戳破,转身往外走。刚到前厅,就看见对面茶馆二楼临窗的位置,坐着个穿黑短褂的男人。桌上那杯茶都凉透了,茶叶沉在杯底,他却一口没动,俩眼跟钉子似的钉在诊所门口。街对面的黄包车上,车夫翘着二郎腿抽烟,烟卷烧到了手指头,他“嘶”地吸了口凉气,手忙脚乱地掐灭,眼睛却还瞟着这边。
这些人,跟闻着血腥味的苍蝇似的,扎堆儿来了。
赵佳贝怡的后脖颈子直冒凉气。南京的求救信刚揣进怀里,这些“眼睛”就架起来了,哪有这么巧的事?是清水百合漏了风?还是穿旗袍的女老师路上被人跟上了?
不管是哪种,现在都麻烦透顶。
她要给顾慎之送信,得问清楚南京关卡的盘查规律;要找李思和,探探青帮能不能搭把手;还得安排人去南京接应——这些事要是被盯上,别说救那俩女学生,诊所里这十几个伤兵,怕是都得被一锅端。
“赵医生,城西的王大爷来了!”小护士掀着门帘跑进来,脸都白了,手里攥着块染了血的布条,“他说孙子又烧得抽风了,路上跑急了,摔了一跤……”
“人呢?”赵佳贝怡赶紧迎出去。
王大爷拄着根磨得发亮的枣木拐杖,裤腿上沾着泥,膝盖破了个洞,渗着血。他喘着粗气,抓住赵佳贝怡的手就不放:“赵医生,我、我总觉得有人跟着我。刚才在巷口摔了跤,好像看见个黑影子闪过去了……”
赵佳贝怡的心揪得更紧。连来看病的老百姓都被盯上了,这些人是铁了心要把诊所围得水泄不通。她扶着王大爷往诊室走,眼角的余光瞥见清水百合站在药房门口,手里攥着药杵,指节都白了,眼神却往电话那边瞟——胸针又开始发烫。
常规的路,全被堵死了。
赵佳贝怡给王大爷的孙子看完病,开了退烧的方子,心里头跟揣了团乱麻。敌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监视,肯定没把巡捕房放在眼里——那些穿黑皮的,指不定收了好处,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顾慎之那边暂时动不得,他的联络点比诊所还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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