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暮色压了下来,城中的一户人家率先点起了灯火。残风吹进窗户,一位老人在被灯火扰灭之前,“呯”的一声关上了窗户。灯火终究还是灭了。但,霎时又亮了起来。虽是望不见灯,却能透过窗缝瞅见一坨儿摇曳的红光。
梅林老祖来到巡抚大堂,摸出书信向几位守门的军校微笑着问:“几位辛苦的军爷,老身有应安知府大人的书信呈于巡抚大人,麻烦军爷们哪个去通报一声。”
一位军校瞅到他那一身粗装,淡淡地笑道:“巡抚大人位高权重,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日理万机之下正处于歇息之中,岂能是你小老儿想打搅就打搅的。”
“那,”梅林老祖欲言又止,眼珠转动了一下。摸出一锭银子塞了过去,笑道:“一点薄仪请军爷收下。小老儿只不过是应安府的一个杂役,却深知‘居江湖之身则忧其君’的道理。眼下正是水火之势,劳军爷将此信递进便可,无须其他劳神费力。”
“既然如此,你小等一会吧,我朝里头去试试。”军校收了银子,接过书信朝府里跑了进去。
剑南藏在河边的庄稼地里,匍匐在一片麦田的土坎下。隐隐瞅见一位乡民打扮的人正朝河的上方走去,到了拦板的地方蹲着身子摸索了一会。抬头望望四周,便在附近隐藏了起来。
剑北隐藏在囤军地的院外的土坑之中,身上盖着厚厚的荒草,目不转睛地把大门瞅着。
杨欢在知府大堂的后院陪着杨大人叙话吃茶,欣赏字画。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副淡定,从容的神态。
巡抚大人正在台上布置兵将。不多时,几路人马浩浩荡荡分别向两个方向而去。
夜色中的黑雾铺天而来,浓浓的,如从深幽的洞中冒出似的那般朝四面涌散。
一片宽敞的坟场里,接二连三地从墓穴里冒出了一些黑影。越来越多,成密密麻麻一片时,犹如层层叠叠涌动的黑浪。
一座超大的古墓被打开,从里面推出来一些罩着黑布的车辆。一些黑影牵来了数匹蒙嘴包蹄的马儿。之后,趁着夜色,串成长长的黑影随着转动的辘辘悄无声息的前进,如地上的长虫般往一条河的方向蜿蜒着爬去。
一个时辰之后,一路浩浩荡荡的黑影靠近了河边,并在那里停了下来。这时,黑影里响了一声鸣啭的鸟叫。稍后,河的上方也同样响了一声鸣啭的鸟叫。
上方拦板缓缓升起后,下方的河水在慢慢地流逝,不多时,沥尽了最后的那亮晃晃的一层时便见了底。
见此,领头的黑影把手挥了一下。车辆的罩布随即被掀开,从里面提出了一笼笼倘似正在熟睡的婴儿们。黑影刚要下入干涸的河床时,突然听见一声炮响。霎时之间,突亮的火把把四周照的一片雪亮。将军校尉,刀枪剑戟竖在身旁,正威风凛凛,精神抖擞地把中间的黑影如铁桶似的包围着。
剑南真是聪明,杀死了升栏板的黑衣人之后,又把栏板放了下来。
眼见河水暴涨,一些黑影如惊弓之鸟般四处躲窜。
“杀!!!”随着主将的一声高呼,层层军队如狂浪般涌去。
一时间杀声震天,吼声如雷,叮叮当当刀剑交融。杀死的,砍死的、刺死的、踩死的、吓死的、摔死的、……不计其数。
……
“吱呀”的一声,囤兵局的大门开了一条缝。随即闪出一个黑衣人来,四处张望一番,便匆忙离开。刚进入一条巷子,被尾随而来的剑北杀死藏于墙角。
地道内,魏长柯坐于地厅的台阶上。仰着头,翘着腿,瞅着灯影中的洞顶。天狼依旧漫不经心地坐在一张小桌旁喝茶。
一位军校突然进来禀报:“魏大人,已经过去些时辰了,可婴儿还迟迟未送到。”
“噢?”魏长柯如惊梦般地立即从长椅上跳了起来。猜度一番后,对天狼忽然道:“刚才派出去的哨探不见着回来,莫非河道处真出了问题?”说到这里又朝天狼柔声道:“有劳公子辛苦走一趟,去河处道查看一番。”
天狼出了大门,正行至一巷道中。隐隐听见有尾随之音。刚一转头,一道剑光迎面而来。
他身子一侧,一抬手,从袖笼中飞出一支金镖。
二人打斗几个回合,天狼往房上纵身而去,纵身之时,反手甩出两支金镖。
脱手处,正中追赶之人的胸口,一声闷哼,从空中摔了下来。
天狼赶到河边,战斗已经结尾。一脚踩去,地上全军校和黑影人的尸体。车辆已空,婴儿不知去向?
“不好。”他暗叫了一声,连忙返回囤兵局。进了地缝,来到地厅,对魏长柯急道:“婴儿部的人全部战死,众多婴儿下落不明。”
梅林老祖带着一路军队与囤兵局外的军队汇合之后,来到囤兵局的院外。四处找遍不见了剑北,正纳闷时,听见门响。凝眸细望,一伙人正从院内接二连三地拱了出来。步伐慌忙,四处张望。
“这是要逃。”老祖连连忙回到军队旁,朝一位将军说道:“将军,此时出击甚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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