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公公一皱眉反问道。
“正是人们谈论正欢的‘小刀杨欢’哩!”
“噢?”老人一听不再搭话,逐渐陷入了那些对杨欢褒贬参半的谈论中去了。
杨欢被紧绷的绳索捆绑得差点透不过气来。马儿一路的颠簸弄的周身筋骨疼痛。渐渐地,在那爷两歇息的时候苏醒了过来。突然处在陌生之地令他感到惊讶,再看自己被绳捆绑时以为已落于朝廷爪牙之手。正回忆为何遭此横祸时突然传来谈话声:
“我们爷俩久居深山,客商们对他的看法褒贬不一。言论多的说他是国之硕鼠,偷了国家宝图而隐于四方。言论少的说他是身遭陷害,为国护民的大英雄。熹宗正是因他之功而不食那用婴儿炼制的仙丹了。”是一位老人缓缓地吐出沧桑柔弱的声音。
接着听到一位女子说道:“正是如此孩儿才将他救起,好坏之间一时难以猜测。懒得再论下去,还是去见山大王换回正生的尸首为紧。”
“如此甚好!转来再将他弄醒问个明白便是了。”老人回道。
二人对完话出门而去了。
这女声太熟悉了,乃是过山风客栈的店家杜红娘。那谈话的老人原来是她的公公。听言之意,是他们二人救了自己。因遭世人对自己褒贬参半的谈论才将自己捆绑于此。“正生的尸首”又是何意?他们去见的山大王是谁?
杨欢震断绳索绕到神像的正面,活动了一会筋骨便尾随而去。
本以为那“山大王”就在附近,岂料尾随了两三个时辰爷儿俩才在一座满是枫林的山脚下停了下来。又本以为这便是那“山大王”得住处了,哪知道那二人抬头仰望着山说了几句什么便又开始朝山上走。
山虽大但不高。被满山的枫叶覆盖着,色林尽染,似一幅铺在地上的水蜡画。一条较为宽敞的人工铺成的道路蜿蜒而入。
然而行至半山腰时便在枫林里开始隐隐露出一些大小不同的石洞来。青旗,黄旗在洞门外竖插着。经山风一吹,展开的旗面上露出一个荡漾的黄色的“天”字来。一些身着黄袍青袍的人正手持刀枪依洞门而立。
“哪里来的生人?又到此地作甚?”刚来到一个偌大的山洞门前时几位汉子拦住了杜红娘二人。一位身披灰色的披风的领头大汉走过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杜红娘。说话的口音异常粗鲁,仿佛已经震动了枫林。
老人立刻上前护住了杜红娘,殷情道:“不是生人是熟人,你家大王曾同我儿正生关系厚实的紧哩!而今正生已故,我父女二人是来此地换回他的寒尸。前些日你家大王曾言我儿在世时欠他许多银两,现在银两均已筹足,有劳通秉一声。”老人虽言语有违自己的心意,可在强势的面前也只能和蔼甚至巴结起来。
大汉一瞧二人肩上分别套着一个鼓囊囊的布包,杜红娘的姿色更让大汉心血来潮,血液有了一种涌动。
检查了包袱,正如他们所说的是装着一些金银,其中几块光闪闪的金子沉甸甸的。
“既是如此便随我来吧!”
石门被缓缓抬起,杜红娘和老人被大汉领了进去。
杨欢隐在暗处,眼见二位进去也只得呆在原地看情况在作动机。
杜红娘跟着大汉进了洞,穿过暗黄的洞道,出了洞尾的门,在一片宽敞的悬石上便看见了那位熟悉的大王。
大王正立于台阶上的角楼上把杜红娘瞧着。修长的身材上穿着一件精致的暗花白袍。发丝被风撩动着,正轻抚他那俊俏的脸庞。眉青目秀间却透露出了一种隐藏在深处的自负。呆呆地,如雕塑般地,似毫无人性的立在那里。
领头大汉一纵上了角楼,来到大王的面前拱手殷情地道:“大王所要的金银来者已经备齐,那老儿提到需用正生的尸首交换,言是大王授意。卑职等早已将那正生尸首抛下山涧,恐已被飞鸟野兽吞食。”
大王对汉子面无表情,一幅冷冰冰的神态倘是在享受那寒冷的风。
领头汉子拱手而立,心头正埋冤着,后悔着不该丢弃那具毫无用处,甚至腐烂发臭的正生的尸首。心里紧绷着,不知道大王会给自己什么厉害的处罚。或许在他一招之下自己便丢了命。正如来道此山打猎的正生,本因和大王结交成了好友,只因对当今千岁言了几句不恭之语便遭了丧命的下场。
“到手的金银莫非让它飞了去?”过了好久大汉才等到了大王的一句授意。
现在,领头大汉放松了紧绷着的心。领走了大王的授意:将金银夺过来,再将二人杀死丢下山涧。
只是可惜了送上门来的美人啰,无论如何在大王进屋修功时也要同美人共宿一晚。
领头大汉美滋滋的,脚步欢快地紧。来到二人面前抱手而立。
“将布袋交付于爷吧,再领你们拉正生的尸首。”领头大汉说话间抬手指着远处的一处洞穴
杜红娘早已把大汉同大王在角楼上的一句一动盯的仔仔细细。尽管不能听见话音,但还是有了猜疑和防备。这种蹊跷自己也在大汉身在角楼时同公公研究了一遍。如果事情不顺,此地将无路可逃。身后的石门已经关上,唯一的选择便是从石坝的边缘跳下山涧。当然,此法不通。不仅公公不可,自己武功造诣也不够。谁又晓得山涧里布着些什么。是乱石?是刀兵?还是一些散乱成刺的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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