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足校的路上,罗宁用麻木的双腿蹬着自行车,载着笑容逐渐减少的穆晴,心道:“以后,找个女孩子常带球队里的球员们逛街,强化体能和耐力的效果一定很好。似乎晓晓就能胜任这份工作,嘿嘿……”
“罗宁,你明天回去吗?”她的语气里满是不舍,又问:“下次,再回来要多久?”
不等罗宁回答,她强笑,问道:“你不忙时,每天抽出一小时,我帮你补习大学里的功课吧!”其实,她很想说的话是,“你没有晚上比赛的时候,每天晚上陪我说会儿话吧!”她不敢要求太多,她和罗宁之间始终有“师生关系”这道坎儿。
“穆老师,怎么了?突然觉得你不开心!”罗宁停下自行车,扭头看去,穆晴眼角挂着泪。“穆老师,和我去五羊基地吧!”穆晴是他前世今生的缘分。
“不——”她仰着头,倔强的看着罗宁,说道:“我要留在学校里教书!我的理想在这里——”
罗宁心里明了,她是不会离开青山县城的。她的教书事业从这里开始,还会在这里退休。“我一有空就来看你!”
“不要,你这样会很辛苦的。”她抹去一角眼泪,摇摇头。
“呃,穆老师,你真不想让我一直来看你?”
她摇摇头,然后,弱弱的说道:“放长假时,如果你不忙,就回来一次。我会学很多新菜,等你来了,做给你吃!”
罗宁替她抹去另一角眼泪。“那我以后把足校搬到尚城!”
“不要——我舍不得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她快急哭了。
“你还是不要来回跑了。以后,晚上给你补课时,能看到你平安,我就不用惦记你了。”
夜风吹起她的长发,月色苍白了少女的心。
“嗯——”这一刻,罗宁又认识到钱的重要性。假如他有一架飞机,就不用吃距离上的苦。假如他不需要卖球票回血,就可以把球队搬到县城。
罗宁也沉默时,穆晴红着眼睛,噗嗤一笑,说:“好啦,咱们不要说些不开心的话了!”
她挠挠罗宁的咯吱窝,说:“你也笑笑嘛!”
罗宁哭笑不得,说:“穆老师,你这个样子,让我觉得很陌生啊!”
“哪有啊——”
她带着哭腔,央求道:“罗宁,我还在等你给我做好吃的零食。咱们回学校,好吗?”
或许回到学校这个熟悉的温馨港湾,或许是她又学到一道简单的美食——油炸爆米花。穆晴哼起了欢快的小曲。
“穆老师,还想学其他小零食的做法吗?”
她赶紧跳下凳子,对着罗宁竖起食指。
“嘘——”
“不要讲,我不听。我等你下次回来后,再教会我。到时候,咱们比一比,谁的新厨艺更棒!”
她突然抹起了眼泪,哭着说:“你这人,怎么那么讨厌,就不能说些哄我开心的话吗?”
穆晴埋怨了罗宁一句,抱着他炸的爆米花跑走了。
罗宁没去追她。这时,锅里煮的面开锅了。
他给热面条过了凉水,又在餐桌上摆放了蒜汁,芝麻酱,黄瓜丝,鸡蛋炸酱。
此时,穆晴的心情像是雨过天晴,口里的油炸爆米花,又甜又脆,轻轻咬一口,“嘎吱吱——”碎裂爆米花的味道和声音,修补了她心上的裂纹。
罗宁不忍心打扰可爱“小兔”快速咀嚼进食,站在她门外静静等待。
看她吃东西吃得太香,罗宁不争气的吞咽一下口水。
机警“小兔”,马上察觉到背后的风吹草动,“啊……”
“罗宁,你这人太讨厌,哪有一动不动站人后面的!”
穆晴赶紧吃一颗爆米花压压惊。“嘎吱吱——”
罗宁上前,没收了她的美食。“不许你吃太多,会火上的!”手指绕着自己嘴唇转了一圈,说:“会肿,还会长水泡!”
“真的?”穆晴不信,跑过来去抢罗宁手里的东西,“你快还我,我把它收起来!”
罗宁还她爆米花后,她美滋滋故作生气的样子,“哼——”小手一次抓了三颗爆米花,塞进嘴里,“嘎吱吱——”
罗宁无奈笑笑,摇摇头,说:“穆老师,咱们去吃面吧!”
穆晴说:“你自己去吃吧,我吃它也能吃饱!”她又要伸手去拿时,罗宁抓住了她的手腕,说:“穆老师吃面去了!”她换另一只手,拿到了一颗爆米花。正要吃到嘴里时,手腕又被罗宁给捉住了。
罗宁把她往自己怀里一带,抬高她捏着爆米花的小手,低头用牙齿叼走那颗爆米花。
“呀……”她身子一软,无力反抗,闭着眼说:“你不能这样!”
罗宁说:“那这样!”便抱着她去了厨房。
“穆老师,你看看面都放坨了!”
穆晴红着脸,闭着眼睛,像蚊子似的“嗯”了一声。
罗宁给她拌了半碗面,说:“穆老师,睁眼吃面了!”
穆晴依然呆呆坐着不动,心那个跳啊跳个不停。
“嘴巴张大——”
穆晴很听话,罗宁很缺德,给她喂了一勺带醋的蒜汁,那滋味果真是又酸又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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