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上午,丁锋早早就出了门。
奔着望牛山新开的地看了看工匠,宁学祥是真下本啊,雇了两拨人倒班赶工,车马不停地往山上运砖石瓦片。
不过转念一想,这宁学祥才不会吃亏。
他有七百亩地,这一百亩是成色最差的,单价也就5个大洋一亩,肥田可是值十五大洋一亩,这要是帮他肥了田,等于这老小子资产直接上升千枚大洋,盖个宅子不过百十枚大洋的事儿,那老地主还是赚了。
今天绣绣就要被乔装的女马子弄到鸡公岭,目前丁锋有几个选择。
选择阻止那乔装的女马子,把这个事件直接改变,但这样一来绣绣会嫁给费文典,剧情走向就不那么可控。
不如让马子得手,之后杀上鸡公岭马子窝,来个英雄救美。
丁锋在望牛山转了一圈,看着工匠们打地基、运木料,心里盘算着时间。
他知道按照剧情,过不了多久鸡公岭就会派精干的女马子假扮成送喜饼走亲戚的婆姨,混进宁家大院。
现在跳出来阻止,固然能赚取宁学祥一时的感激,但也就止步于此了。
绣绣还是会嫁给费文典,他丁锋最多得点赏钱被当成个有点本事的奇人供着。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丁锋低声自语,他要让这件事发生,而且要让它闹大,让宁学祥乃至整个天牛庙村都束手无策,然后他再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
这样才能利益最大化,才能真正站稳脚跟,甚至得到更多。
他故意磨蹭到快晌午才慢悠悠下山,回到费大肚子家。
费银子正在村口焦急地张望,见他回来连忙喊道:“表哥你可回来了,宁家出大事了。”
丁锋故作惊讶:“嗯?宁家么?绣绣小姐今天出嫁,能出什么大事?是费家迎亲的队伍到了?”
银子急得跺脚:“迎啥亲啊,是绣绣不见了,有人说看见两个面生的婆姨装成了送贺礼的亲眷,要见见新娘子,结果进屋就掏了枪,把绣绣带上了马车,往鸡公岭方向去了,宁家现在都炸锅了。”
丁锋皱眉,沉声道:“竟有这种事?光天化日之下马子就敢劫人?走去看看。”
他带着银子赶到宁家大院时,这里早已乱成一团。
宁学祥像是被抽了魂,瘫坐在太师椅上瓜皮帽歪在一边,嘴里喃喃:“俺的绣绣啊……”
管家筐子满头大汗,带着几个家丁和佃户刚从外面回来,气喘吁吁地汇报:“老爷,二叔已经带着村里的汉子去赶了,您别着急,她们走不远。”
村里的长辈已经陆续到了宁家大院,丁锋也和银子到了院外,包括封二一大群锄地汉都挤在门口。
丁锋当然知道后续的发展,下一步就是村里长辈开会,商量卖地,费左氏前来要回彩礼,宁学祥一样也不想出,把苏苏送到了费家,这边锄地汉要买地,被他一口回绝。
现在他只需要等,等这老地主最无助的时候给予他希望,便能诈出最好的价码。
一切如预想的一般,宁二叔被接应的马子拦回,带来了绣绣这快票要五千大洋赎金的消息。
开会的长辈一个接一个进入院子后,门外有马车到达。
锄地汉们让开道路,费左氏披着大氅被管家搀扶下了马车。
丁锋眯眼观瞧,这老嫂子也是风韵犹存,细腰肥臀,端庄大方。
费银子掐了丁锋一把,翻了他一眼:“表哥看这老寡妇入迷了?”
丁锋摆手:“嗨,这是退彩礼来了,你看着吧,后面还有好戏。”
在前面观望的封二揣着布包观望,见丁锋也在,凑过来搭话拉呱。
“丁小哥,你也过来了?嘿嘿,这回宁家非卖地不可。”
丁锋看着封二,点头微笑:“封二叔,您这是要买地?估计宁学祥不会撒手,五千大洋他至少要卖四百亩肥田,那不是要了他的命么?”
“诶,亲闺女啊,他能忍心要出嫁的大闺女让马子坏了?”
丁锋摇头:“老叔,您要是听我的就别触霉头。”
说着话宁可金已经冲出院子,骑马远去。
丁锋冷眼观瞧,这小子确实是个狠角,不过现下的实力他救不出妹妹,但团练和青旗会确实可以作为吸引马子注意的诱饵。
当费左氏乘马车离开,长辈们也摇头出了院,丁锋知道剧情发展,看来宁学祥已经拒绝了卖地救人的提议。
封二叔带着积攒的几十大洋过去询问辘轳井边的十五亩地,被宁学祥把钱丢了回来,砸了个乌眼青。
锄地汉子散去,宁学祥一眼看见了丁峰,赶紧小跑过来说:“哎呦,贤侄,不,丁先生,请屋里谈。”
丁锋对银子说:“妹妹,你先回家,我有事要跟宁大叔谈谈。”
“哥,你小心点,别逞强。”
在宁家落座,绣绣娘已经起不来炕,在内寝哭嚎,声音在中堂都听得见。
宁学祥让丁锋上座,作了一大揖,闷头就说:“先生说今日又大事发生,就是小女绣绣被劫的这档子事吧,求先生破解俺家这大劫,必有重谢,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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