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瞧,柜台上点着一盏油灯,豆大的火苗跳着火星。
丁锋拣了张靠墙的桌子坐下,丁敬思三人则按训练时的习惯,分坐左右,隐隐护住丁锋侧翼,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店内。
丁锋面无表情的喊了一句:“掌柜的,弄些吃食,再开两间干净屋子。”
那妇人凑了过来,离近了看,她杏眼桃腮,虽穿着粗布衣裳,却掩不住身段丰腴,只是眉眼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风尘疲惫。
她未语先笑,声音黏腻:“哎哟,几位客官可是稀客,这荒山野岭的,打哪儿来啊?到哪去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手脚麻利地擦了擦桌子,目光在丁锋四人身上迅速扫过,在丁锋和三个小伙子腰间的武器上停留了一刹那。
丁锋拱手:“路过客商,也是山里来的,就是歇歇脚。”
“辛苦辛苦,咱这小店可没啥好东西,只有些红薯、杂粮粥,顶饱实惠。”
妇人说着,朝后厨喊了一嗓子:“哥,盛四碗粥,蒸一盆红薯。”
不多时一个围着脏污围裙的矮壮汉子端着木托盘出来,放下四碗能照见人影的稀粥和一盆热腾腾的红薯,又默不作声地退回了后厨。
丁锋几人赶了一天路,也确实饿了,便拿起红薯剥皮。
那妇人又从后厨端出一盘煎得焦黄的小鱼,手里还提着一坛泥封的老酒,笑眯眯地放在桌上。
“几位客官,这是俺们店自家捞的河鱼,不值什么钱,算俺请的,这坛老酒也是自家酿,这都快冬天了,路上风寒,喝了能驱驱寒气。”
她说着自顾自拿过几个粗瓷碗,拍开泥封就要斟酒。
那酒液浑浊,丁锋能闻见一股浓烈的发酵味,应该是土法酿造。
丁锋抬手虚阻:“掌柜的太客气了,我们兄弟几个不善饮酒。”
妇人却执意斟满,完事将一碗酒推到丁锋面前身子也往前凑了凑。
她刚从后厨煎鱼,劣质脂粉混合着成熟少妇的汗味袭来,让丁锋有些迷离。
妇人眼波流转,娇笑道:“看您几位气度不凡,不像是寻常赶路的,这是要往哪儿发财去啊?后面背着的探路杖也不卸下来,不会是火器吧。”
这女人说着还轻轻颔首,示意他们腰间露出的枪柄以及背着的那些被棉布裹着的步枪。
丁锋笑着摆手,心中早唤起系统检测。
【系统提示:检测到酒液中含有强效蒙汗药成分,饮用后可得24小时休眠】
听了提示,他面上不动声色,打了个手势,口中应付道:“做些小本生意,混口饭吃罢了,掌柜的这店开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生意可还过得去?”
妇人叹了口气,眼神却依旧在丁锋脸上打转:“唉,也是勉强糊口呗,这年头兵荒马乱的,也就伺候伺候像爷您这样的过路客,看您这面相,瞧着就是干大事的人,和我们可不一样。”
她话里话外,都在试探丁锋的来历和目的。
丁锋见她不肯说实话,也懒得再周旋,趁着那妇人再次劝酒之际,猛地将酒碗往桌上一顿,发出砰的一声响。
与此同时,丁敬思、丁君立、丁存孝三人早有默契,唰地一下齐齐拔出腰间的盒子炮,黑洞洞的枪口分方位,瞬间对准了那妇人和通往后厨的布帘。
店内气氛骤然凝固。
那妇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脸色一变。
可出乎意料,她并未尖叫或求饶,反而迅速镇定下来。
妇人脸上那风骚的笑容虽然僵硬,但并未消失,她轻拍胸脯,嗔怪道:“哎呦喂,吓了奴家一跳,几位爷这是做什么?嫌酒不好直说嘛,动刀动枪的多吓人。”
丁锋冷声打断她:“在下望牛山丁锋,受朋友所托,来这黑松林,剿灭胡三那伙不长眼的马子,列位在这开店,想必也是马子的前哨,话不多说,先拿几位祭旗,往尔等来世为人安分些。”
这话一出,那妇人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媚笑终于彻底消失。
她死死盯着丁锋看了几秒,忽然朝后厨方向使了个眼色。
布帘晃动,之前那个矮壮厨子和一个看起来机灵些的小伙计走了出来,两人手里没拿家伙,迅速跑到大门前,用木杠将店门从里面牢牢闩住。
做完这一切,那妇人像是被抽走了力气,颓然坐倒在旁边的条凳上,先前那股子风骚劲儿荡然无存,只剩下满脸的悲苦与恨意。
她声音低沉,带着哽咽:“原来是南面村子的丁爷啊,俺说这十里八乡哪来的这般人物?丁爷既然亮明了字号,俺也不敢再瞒,俺叫郝殷桃,您也可以叫我郝二姐,原是前面马崖村的人。”
丁锋问:“一派胡言,那村子俺们去看了,早就空无一人。”
郝殷桃抬起头,眼中含泪:“丁爷您说的不错,我是马子的前哨,可和他们并不是一条心,胡三那帮天杀的马子去年腊月洗了俺们村,俺男人被他们捆了,俺也被他们拖进屋里,马子当着俺男人的面,轮番糟蹋了俺好几天,俺男人不堪受辱,咬了舌头,之后被打死埋了,俺就被绑住扔在了猪圈,要不是俺哥和小叔子找到俺,拼死护着趁乱带俺逃出来,俺也早就没命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