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鳞殿内,七彩霞光缓缓收敛,那三枚祖鳞恢复了平静的悬浮,但它们与许炎之间,已然建立起一种无形的、充满认可的联系。敖巽大长老看向许炎的目光,彻底变成了看待自己人般的郑重与托付。
“随我来吧,许炎小友。”敖巽的声音不再威严迫人,而是带着一种沉甸甸的沧桑。他转身,手持那枚最为古老的龙鳞,向着祖鳞殿最深处走去。那里的蓝色晶壁在他靠近时,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露出后方一条向下延伸的、完全由纯净水元素凝聚而成的阶梯。
许炎深吸一口气,压下连续经历三重试炼带来的精神疲惫与道境提升的感悟,迈步跟上。苏青和墨磐也获准同行,两人脸上都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好奇。
水阶并不长,但其尽头,却并非什么密室或洞窟,而是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奇景。
他们仿佛站在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气泡”内壁之上。脚下是流动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地面”,而头顶和四周,则是无尽深邃的、翻滚着混沌色彩的“水流”。那并非普通的海水,而是浓缩到极致、仿佛蕴含着开天辟地之初奥秘的先天真水与混沌气流的混合体!仅仅是站在这里,感受着那磅礴无边、却又被某种力量牢牢束缚住的能量,就让人心生敬畏,感觉自己渺小如尘埃。
而在这片奇异空间的绝对中心,悬浮着一物。
那并非想象中光芒万丈的神兵利器,而是一根看似朴实无华、通体呈现暗金色、高约九尺、粗如儿臂的金属长棍。长棍表面刻满了细密到极致、仿佛天然生成而非人力雕琢的玄奥纹路,那些纹路并非静止,而是在缓缓流转,如同周天星辰的运行轨迹,又如同人体经络气血的流转。长棍两端略细,中间微粗,给人一种无比沉稳、厚重、仿佛能定住地水火风、支撑起整个天地的感觉。
它静静地悬浮在那里,没有丝毫能量外泄,却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整个空间的绝对核心。所有的先天真水与混沌气流,都围绕着它,以一种玄妙的规律缓缓旋转、流淌,仿佛它便是这归墟之眼的“定海之针”!
“这是……?”墨磐瞪大了眼睛,身为炼器师,他能感受到这根长棍内部蕴含的、远超他理解范畴的恐怖力量与道韵,那是一种近乎“道”之本源的体现。
苏青博士的探测仪器发出了疯狂的警报,但显示出的能量读数却是一片乱码和无穷大的符号,根本无法解析。
许炎的灵枢真眼在接触到这根长棍的瞬间,竟感到一阵刺痛,仿佛无法完全承载其蕴含的至理。他识海中的“青囊针”印记却前所未有的活跃起来,散发出欣喜与共鸣的波动。
敖巽大长老看着那根暗金色长棍,眼中充满了无比的崇敬与一丝难以化开的悲伤。
“此物,名为——定海神针。”敖巽的声音带着一种吟诵史诗般的庄重,“并非后世传说中大禹丈量江海的那根,而是真正的,由远古洪荒时期,一位陨落的混沌祖龙之脊骨,融合了开天之初的一道先天不灭灵光,历经无量量劫,自然蕴化而成的先天灵宝!”
先天灵宝!混沌祖龙之骨!先天不灭灵光!
每一个词,都重若千钧,冲击着许炎三人的认知。这已经超出了法宝的范畴,是天地规则的一部分,是大道的有形体现!
“它并非兵器,而是镇器。”敖巽继续解释道,语气沉重,“其核心权柄,便是‘定’!定地水火风,定周天星辰,定时空经纬,定万法归墟!当年,正是凭借此针,配合岐伯的‘青囊针法’与吾族举族之力,才得以将那初代的‘星骸熔炉’封印击碎,重创‘渎神之眼’。”
他指向那根定海神针:“你看它此刻平静,实则,它的力量无时无刻不在与这归墟之眼深处、试图连通异度母巢的空间乱流与异种规则相抗衡!是它,镇住了这扇最危险的‘门’,才使得‘播种者’无法直接通过归墟大规模降临。吾龙伯一族世代守护于此,一方面是为了监视,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守护它,确保其力量不会因为外因而衰减或失控。”
许炎心中恍然,原来归墟之眼不仅是水元平衡的关键,更是一处被封锁的星空门户!而龙伯一族,便是这门户与镇器的守护者。
“大长老,既然有此神物,为何不直接用它去摧毁尼莫点的星骸熔炉?”苏青博士问出了关键问题。
敖巽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若能如此简单,吾族又何须苦等万载?首先,定海神针的核心是‘镇守’,其力量与归墟之眼深度绑定,不可轻动,否则此地道基动摇,后果不堪设想。其次,催动定海神针,需要满足极其苛刻的条件。”
他看向许炎:“其一,需要得到神针本身的认可。它虽是无主之物,但有灵性,非心性、道境、力量皆达到一定标准,且心怀守护苍生之正念者,无法引动其分毫力量。方才的三重试炼,一方面是吾族对你们的考验,另一方面,也是定海神针在暗中观察、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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