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树荫里,子玉问大哥:“哥,你觉着这门店一天能卖多少钱?”
“钢厂职工工资高,买东西贼大方!咱们镇里的大市场平均一天能卖八百,除了给饭店的订货也有五百,我觉得这里一天的销售不会低于一千块。”大哥对各摊位的营业状况如数家珍。
“我们能赚多少?”子玉虽然是在问大哥,实际也是在做爸妈的工作。
“毛利一天差不多四百吧,上个月的净利是两成五,也就是说每天能有两百多的赚头!”大哥算得眼睛发亮,似乎明白了子玉的意思。
“我看书上说,港岛和倭国的连锁公司做计划时,有一个租金占比,不超过营业额的5%,或占毛利三成以下的都是可以的。”子玉甩锅给莫名其妙的书籍,也特意压低了数字,没有生搬硬套商业成熟、市场充分竞争时期的数据。
“那这么说,咱们的营业额是三万,毛利一万二。这么算下来,租金才占了一个点!肯定能干啊。”大哥右手握拳捶向左手,兴奋异常。
“旁边那个一百八的不行么?”妈妈问。
“那个借不上人气儿,一天最起码少卖两三百!”大哥潜意识回答。
“一天两百,一月三千,净利七百五,相当于我们那个房子的租金是九百三。”子玉笑嘻嘻的对妈妈说。
“你这账算得不对吧,怎么就这么高了。”妈妈有点懵。
“娘啊,同样条件,少赚就是亏啊。”大哥反应过来。
“这么说也对,同样是出力,凭啥不选赚钱的。”爸爸也琢磨过味道来:“按你们这算法,别说三百,就是五百、一千都不亏啊!”
“你斗大字不识一箩筐,算得对么!”妈妈有点羞赧,怼了爸爸一句。
“爸说的对。”子玉肯定回答:“这里还没算广告效应呢。”
“啥叫广告效应。”妈妈不理解,连带着爸爸也有些困惑。
“咱们平时看电视上的那些广告,你需要的时候就会买相应的牌子,这个联想就是广告效应。这个店的位置好,两边都拉上御八珍的牌子,就会有更多的人看到,这就是广告效应。”子玉指着这个角位的门店解释。
“我看行,一会我去找联系人交钱。”大哥达成所愿,也学会了一些经营的知识。
“先交定金,最好多签几年合同。”子玉拉着大哥悄悄的说:“给办事儿的人买两条好烟,看看能不能租三、五年,年底资金要是不紧,最好能买下来。”
“那得不少钱,上次我问过,小两万呢。”大哥之前也动过心思。
“那就年底买下来!”子玉斩钉截铁的说:“这个地方肯定会抢手,必须在别人反应过来以前买下来。”
“那煤河的岂不是也得买?这钱怎么够啊!”大哥有些踌躇。
“只买县城以上的关键地方!”子玉惊出一身冷汗,未来的家乡人烟寥落,现在买啥房都是坑。“目前就这个可以买,丸都的位置等你看过再说。咱家这买卖又不压钱,还是年底分红,省两个月就出来了。”
“行,我去问问,你们去四叔家等我吧。山上的那个店等下午再去就来得及。”
大哥匆匆走掉,四叔家的家属楼离的不远,子玉只有影影绰绰的印象,多亏爸爸还记得,一家人才没有走冤枉路。
四叔一家都在上班,只有子琪毕业了两年,一直没有安排工作。四叔四婶也比较疼这个老闺女,就留在家里等待机会。见了大爷大娘嘴里叫的嘣甜,捎带着夸了子玉好多。子玉暗笑,他还是比较了解这个姐姐的。作为老闺女,父母兄弟都比较宠爱,没吃过啥苦,有点好逸恶劳。再加上比自己大不了几岁,没有经过那些艰难岁月,懂事以后,四叔四婶就已经是单位领导了,交际圈子的变化让她生出一些势利眼和虚荣心。在娘家时,家教比较严,她隐藏的还算好,结婚后在婆家才表现出来,亲戚里风评一般,让四婶很是失望。后来一事无成,一直靠娘家的接济,间接啃老,是四个子女里最不争气的那个。
因为二哥提前说过,中午四叔、四婶都回了家,子女回来的也比较齐。爸爸是他们兄弟中的老大,威望比较高,他四岁多母亲过世,九岁奶奶过世,最小的妹妹怕养不活,就过继给了亲戚。四叔的父母走的也早,属于过继给子玉爷爷的拖油瓶,所以爸爸九岁就带着三个弟弟讨生活。解放前靠做短工、长工养活着一家老小。解放后响应国家号召,十九岁就闯关东,伐木、下井,做最苦最累工资最高的工作,把三个兄弟拉扯大才考虑自己。妈妈十六岁和爸爸结的婚,那时爸爸已经是二十五岁的大龄青年!婚后一家老少全靠妈妈照顾,生活困苦而窘迫。大哥身上还有两个孩子,但都先后夭折。子玉的三个叔叔成家后,才分家另过。爸爸妈妈只需要养爷爷这一个老人,生活才渐渐有了起色。二叔、三叔头一胎生的都是女孩,大哥子栋出生后算是长子长孙,独得一家恩宠,爷爷给取小名叫“美丽”,可见之期望。四个兄弟从胶东闯关东,在吉省山城开枝散叶,转眼四十年过去,现在都已儿孙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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