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定在山城盘桓了半个月,不止为姬家扫了盲,还收获了一群拥趸。而山城市政府的各药厂股份制改革的试点方案,也在他的参与下逐步完善。三月份,子玉正式上课时,姬家也按照市、县两级政府的建议,成立了上市筹备小组,准备着厚德火腿肠的上市事宜。为了能更好的利用行政资源,于谦林准备以药投的名义对厚德投资2000万,溢价收购20%的原始股份,以便倾斜政府资源进行助力。当然这个上市至少还需要一到两年,也给谢凌峰的下一步发展留下了时间窗口。
对于这些,姬子玉只能在周日休息时,接收大哥和二嫂一些零散的消息,他的主要精力都投入到了高考的准备上。没有了小组学习的加持,他刷题的效率虽有所提高,但触类旁通、教学相长的经验却少了不少。这些在上半学期的表现还不明显,但到了冲刺阶段,提升的速度就慢了下来,三月的月考后,他仅仅提升了一名,堪堪挤进了前五名。
初春四月的午后,山城的小草已经发出嫩芽,但远山还是枯寂一片。坐在书房里的于谦林和谢凌峰,用热茶抵御着料峭的春寒。
“谦林,这个股份制改革已经闹腾了快俩月,大家整的人心惶惶,到啥时候才能落定?”
“怎么?有人和你嘟囔啥了?”于谦林把眼镜摘了下来,低头用软布擦了擦上面的水汽。
“东宝上市给员工摊派购买原始股的任务,工人5000元,干部一万到五万不等,虽然集资了一千多万,但挺多老工人都不理解,剜门倒洞的找县政府反应,不想交这个钱。其他的药厂想跟风,也被吓回去了!无风不起浪,那些药厂的工人也还是惴惴不安,到处打听情况。我怕你一旦动手,这反对的声音太多,再被有心人利用喽。”
“那你听没听说股票黑市?”于谦林戴上眼镜笑着问。
“这段时间我一直往省里跑,再就是盯着那几个农业项目,药厂的事儿都是上个礼拜老郑告诉我的,倒没有听说啥黑不黑市的。”
“就在邮政大厅的外面,和邮票市场混在一起了。”于谦林解释道:“原本是集邮爱好者倒腾邮票的地方,三月初不知道是谁在那块倒手东宝制药的股票,然后就陆续有人去买卖,现在已经快成型了。”
“啥!真有人买东宝的那些股票?”
“刚听说的时候,我也很好奇,就让小沙去问过,你猜现在是多少钱一股?”于谦林神色郑重。
“看你这表情应该行情不好!原始股是一块钱,着急换钱的应该是七、八毛就会出手。”谢凌峰猜测。
“嘿嘿!现在都一块二了。”于谦林的脸色如融化的冰雪,得意的看着被自己骗过的姐夫,“刚开始有九毛试着卖的,放了两天风,就被人收走了!然后这价格就一路向上,慢慢的涨了起来,现在就这价格都不好收了。”
“这么快!”谢凌峰有些吃惊,20%的涨幅对普通工人家庭来说,绝对算是难得的赚钱机会,“那现在卖股票的人越来越多,价格不就下来了?”
“杨专家说股市都是追涨杀跌,我以前不理解,现在才有新的体会。”于谦林摇摇头,“第一波出手的人已经后悔了,还有人想重新买回去,而收货的也不断增加,这价格还隐隐看涨呢。”
谢凌峰有些欣喜,“只要价格稳步上涨,那些观望的药厂和个人是不是...”
“嗯,原定的那几家药厂都有集资意愿,这两天往我这跑的贼勤。就连那些承包的药厂,也都琢磨着搞集资,准备搞点钱打广告、开市场。”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谦林,你可不能着急,还得稳一点。”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于谦林点了支烟,“承包的那些药厂想要集资,还得再观察一下东宝制药的风向,咱们原先选定的另外三家药厂可以先行一步。”
“我们县制药的员工股恐怕要有问题,前年刚解决完改制增效,这才一年多,他们没啥家底啊!”
“有没有钱不是看家底儿,而是看有没有钱赚!所谓救急不救穷,只要销售上来,再有东宝制药的先例,他们借钱也会买原始股。投资还真就是信心支配的市场!”
“行吧,县里现在也有钱,我们给药厂托个底也没问题。”谢凌峰也点了根烟,不过没有继续原有的话题,“对了,李一奎给了姬家多少股份?”
“老李是个人物,这次给了港城御八珍400万股,将近10%的股份。算是度了一层外资的金身,姬家也投桃报李,按照每股一块二收的。这也是黑市股票涨价的一个诱因!”
“那可真不少!老李背景挺复杂,我以为顶多拿出来5%意思一下的。”
“山城药厂的这些人里,老李绝对算得上人才!不止能审时度势,也敢孤注一掷。去年他能以企兼农,还能投入几百万拿下人工重组胰岛素这个项目,不管后面站着谁,光是这份胆魄,也少有人能及。”喝了口热茶,于谦林顿了顿,“这次上市筹备完成后,姬家也共享了销售渠道和媒体资源,据宋炳坤说东宝出货量都翻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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