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的一个清晨，秦川站在实验室的观察窗前，注视着无尘车间里的最后一道工序。
他今天特意换上了崭新的白大褂，领口一丝不苟地系着，连续数月熬夜带来的疲惫似乎都被即将到来的成功冲淡了。
检测到异常波动！对讲机里突然传来急促的声音，三号沉积炉温度异常升高！
秦川立即抓起对讲机：立即启动应急冷却系统！所有人员撤离三号车间！
透过观察窗，可以看到车间里顿时一片忙乱。
工作人员迅速有序地撤离，只有几个核心技术人员还在紧急处置。
许晓芸快步走到秦川身边，今天她穿了一身淡雅的米色套装，长发优雅地绾在脑后，但此刻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会不会是...她欲言又止。
不像人为破坏。秦川紧盯着监控屏幕，更像是设备老化导致的故障。
经过半个小时的紧急处置，险情终于排除。
钱强国坐着轮椅赶来，虽然脸色仍显苍白，但眼神中透着坚定：怎么样？
虚惊一场。秦川松了口气，设备连续运转太久，需要全面检修了。
许晓芸轻声补充：我已经安排检修班连夜加班，确保明天能恢复正常运行。
钱强国赞许地点点头，随即正色道：刚接到通知，部里要求我们提前一周完成研发任务。
为什么这么急？
国际形势有变。钱强国压低声音，三环联盟正在游说各国加强对华技术封锁，我们必须抢在他们前面拿出成果。
秦川沉思片刻，目光坚定：那就提前。通知各小组，今晚开始二十四小时轮班。
接下来的七天，实验室里的灯火彻夜不灭。
秦川几乎住在了实验室，只有在极度疲惫时才会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小憩片刻。
许晓芸始终陪伴在他身边，细心安排着各项后勤保障。
这天深夜，秦川正在核对最后一批测试数据，许晓芸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走进来。
先吃点东西吧。她轻声说，眼下的黑眼圈显示她也已经多日未好好休息。
秦川这才感到胃里一阵空虚。
他接过面条，突然注意到许晓芸的手指上贴着创可贴：你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许晓芸下意识地把手藏到身后，刚才在厨房不小心烫了一下。
秦川放下碗，认真地看着她：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许晓芸的脸微微泛红：能参与这么重要的项目，我一点都不觉得辛苦。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被推开，小李兴奋地冲进来：秦工！最后一项测试通过了！
整个实验室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研究人员们相拥而泣，多年的心血终于结出了硕果。
第二天清晨，项目验收会准时开始。会议室里座无虚席，除了专家组成员，还有几位部里的领导。秦川站在演讲台前，从容地开始汇报。
龙芯二号，主频25MHz，集成度10万晶体管，完全兼容现有指令集...随着一项项技术参数的公布，会场里不时响起惊叹声。
就在汇报进行到最关键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工作人员急匆匆地走到钱强国身边，递上一份文件。
钱强国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发生什么事了？秦川敏锐地问。
钱强国沉声道：刚收到的消息，三环联盟在东京发布了他们的新一代处理器，性能参数...与我们的完全一致。
会议室里顿时一片哗然。
这不可能！一位老教授激动地站起来，我们的技术是完全独立的！
秦川冷静地调出对方的发布会录像。
看着屏幕上熟悉的技术参数，他的眼神越来越冷：只有一个解释，我们的技术被泄露了。
可是核心资料只有我们几个人掌握...许晓芸说到一半，突然捂住嘴，难以置信地看向在场的每个人。
秦川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我很遗憾地告诉大家，...还在我们中间。
会议室里顿时一片骚动。
你有什么证据？一位专家质疑道。
秦川打开投影仪，播放了一段经过处理的监控录像。
画面显示，在昨天深夜，一个身影悄悄进入核心资料室，用微型相机拍摄了技术文件。
由于监控角度问题，我们看不清这个人的脸。秦川话锋一转，但是，我们在核心文件上做了特殊标记。
他拿出一个紫外线灯，照向在场的每一个人。
当灯光照到张总工程师的手时，他的指尖突然发出微弱的荧光。
张总工，能解释一下吗？秦川平静地问。
张总工脸色煞白，突然大笑起来：没想到我会栽在这种小把戏上。
为什么？钱强国痛心疾首地问，你可是我们最信任的元老啊！
元老？张总工冷笑，就因为我是一步步爬上来的，才知道我们永远追不上国外！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拿点实惠的。
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型装置：既然被你们发现了，那就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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