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木岩村,高阳带来的新物资再次引起了小小的轰动。尤其是那个户外净水器和军用压缩干粮,让长老木和猎人们惊叹不已。净水器流出清澈甘甜的饮水,而一小块压缩干粮就能提供惊人的饱腹感和体力,这在他们看来近乎神迹。
高阳在村里的威望进一步提升,几乎被当成了带来福祉的“智者”。但他并没有沉溺于这种尊敬,而是在一次与石单独交谈时,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石,我想去灰石营地看看。”高阳用还不太流利的土语,配合着手势说道。
石闻言,粗犷的脸上露出了惊讶和担忧的神色:“阳,营地很远,路上有危险。而且那里的人很杂,不像我们村子这么安宁。你……”
“我需要去看看,”高阳语气坚定,他指了指自己带来的那些东西,“我想知道,这些东西,在营地里能换到什么。也许能找到对村子更有用的东西。”他撒了个小谎,将动机部分归结于为村落谋利。
石沉默了片刻,看着高阳带来的那些锋利工具和神奇物品,最终点了点头:“好吧。下次狩猎队去营地交易,我带你一起去。不过路上你一定要跟紧我,不能乱跑。”
几天后,一支由石和另外三名最强壮猎人组成的狩猎队,带着准备好的毛皮、草药和矿石,护送着高阳,踏上了前往灰石营地的路途。
这条路比高阳想象的更加艰险。茂密的原始丛林仿佛没有尽头,参天古木遮天蔽日,脚下是盘根错节的树根和湿滑的苔藓。空气中弥漫着腐殖质和未知野花混合的浓烈气息,远处不时传来令人心悸的兽吼。
猎人们如履平地,高阳却走得异常艰难。尽管他在异界被灵气滋养,身体素质有所提升,但和这些土生土长、堪比人形凶兽的猎人相比,还是差得太远。好在石对他颇为照顾,时常放慢速度,在他险些被藤蔓绊倒或滑倒时及时拉住他。
途中,他们遭遇了几次危险。一次是穿过一片沼泽时,一条碗口粗、色彩斑斓的毒蛇从泥水中弹射而起,直扑高阳面门。就在高阳头皮发麻,几乎要僵住的瞬间,石手中的石矛后发先至,精准地将毒蛇钉死在一旁的树干上。
另一次,则是一小群鬣狗般的生物在夜间营地周围徘徊,绿油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猎人们点燃火把,发出威慑性的吼叫,并展示强健的体魄,才将这群贪婪的猎食者逼退。
高阳紧紧握着口袋里那几片锋利的玻璃,手心全是冷汗。在这些真正的危险面前,他这点小聪明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变强的渴望,从未如此强烈。
经过两天多的跋涉,在第三天的下午,他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灰石营地并非高阳想象中的城镇,而是一个依托着几座巨大灰色岩石山建立起来的大型聚集地。简陋的木屋、石头房子和帐篷杂乱无章地挤在一起,外围用粗大的木桩和荆棘围成了简易的防御工事。营地入口处有穿着杂乱皮甲、手持金属武器(虽然大多锈迹斑斑或布满缺口)的守卫,眼神警惕地扫视着进出的人流。
空气中混合着汗味、牲口味、食物烹煮的味道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人声鼎沸,远比宁静的木岩村嘈杂和混乱。这里的人形形色色,有穿着兽皮、如同木岩村民一样的猎人,也有穿着粗糙麻布衣的农人,甚至还有一些穿着相对整齐、佩戴着短刀或手斧、眼神精悍的冒险者模样的人。
石显然对这里很熟悉,他跟守卫打了个招呼,缴纳了少量的“入营费”(几块普通的兽肉),便带着高阳等人走进了营地。
营地内部的道路泥泞不堪,两旁是各种各样的摊贩。有售卖新鲜兽肉和野菜的,有摆着各种粗糙陶器、木器、骨器的,也有挂着各种兽皮、草药的地摊。交易的方式多以物易物为主,偶尔能看到有人使用一种暗淡的、不规则形状的金属片(似乎是某种劣质铁币)进行支付。
高阳好奇地打量着一切。这里的文明程度显然比木岩村高,但依旧落后。他注意到,一些摊位上出售的武器,虽然大多是铁制,但工艺粗糙,甚至不如他带来的不锈钢小刀。而一些标注着“低级伤药”的草药膏,价格不菲,但在他闻来,药性远不如木岩村的凝血藤配方。
石带着他们来到一片相对开阔的区域,这里似乎是专门给外来部落进行交易的地方。他们找了一块空地,铺开兽皮,将带来的货物摆开。
高阳带来的不锈钢餐具、打火机、糖果等物,立刻吸引了大量的目光。当石演示了打火机的用法和不锈钢小刀的锋利后,更是引起了一阵骚动。
不断有人围上来,用各种物品询价。石负责主要的交易,高阳则在一旁观察学习。
大部分交易者都是用兽皮、粮食、或者营地里的普通铁器来交换。高阳对此兴趣不大。他更关注的,是那些看起来不同寻常的东西。
期间,有一个穿着破烂、眼神闪烁的干瘦男人,拿着一个看起来像是某种野兽牙齿打磨而成的吊坠,想要换一个打火机。石看了一眼,似乎没看出什么特别,正要拒绝,高阳却心中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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