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玉玺风波后,朝中气氛愈发诡异。宗室们闭门不出,朝臣们噤若寒蝉,连宫人们走路都踮着脚尖,生怕触怒帝王。
沈娇娇却仿佛浑然不觉,照样吃喝玩乐,甚至变本加厉。
这日,她突发奇想,要在御花园设“百鸟宴”,命人将宫中珍禽异鸟都捉来观赏。御花园顿时鸡飞狗跳,羽毛纷飞。
“这只孔雀秃了尾巴,丑死了!”
“那只鹦鹉叫声难听,拔了它的舌头!”
“仙鹤腿太长,砍一截下来!”
沈娇娇对着珍禽们指指点点,吓得驯鸟太监面如土色,跪地求饶。
萧珩闻讯赶来时,只见御花园一片狼藉,几只珍禽奄奄一息,沈娇娇正拿着金剪刀要对一只丹顶鹤下手。
“娇娇!”萧珩厉声制止,“这些都是番邦进贡的珍禽,不可胡闹!”
沈娇娇撅起嘴,丢下金剪刀:“陛下凶臣妾...这些破鸟儿有什么好的?臣妾听说恭王以前养过一只白鹤,才叫漂亮呢,能歌善舞,还会识字...”
她突然眼睛一亮:“对了!恭王府抄家时,是不是缴获了不少东西?有没有那只白鹤?还有恭王最爱的那张古琴?臣妾想看看~”
萧珩皱眉:“那些都是逆产,封存在库房中...”
“臣妾就要看嘛!”沈娇娇扯着他的衣袖撒娇,“听说恭王的琴是千古名琴,鹤是百年仙鹤,臣妾好奇嘛~陛下不让臣妾看,臣妾就绝食!”
萧珩被她缠得无法,只得命人从库房取来恭王的旧物。
一张焦尾古琴,一只关在笼中的白鹤。那鹤确实神骏非凡,羽白如雪,顶红如朱,眼神灵动,见到人也不惊惶。
沈娇娇绕着鹤笼转了一圈,又摸了摸古琴,忽然拍手笑道:“臣妾有个好玩的主意!听说古琴烧起来特别香,仙鹤炖汤特别鲜?不如咱们来个焚琴煮鹤宴,请宗室大臣们都来尝尝鲜?”
萧珩脸色一沉:“荒唐!”
“哪里荒唐了?”沈娇娇眨着无辜的大眼,“恭王不是逆贼吗?他的东西就是晦气!烧了煮了,去去晦气,多好呀~”
她凑近萧珩,压低声音:“再说,那些宗室老臣们不是总说臣妾是妖妃吗?臣妾就妖给他们看看~”
萧珩看着她狡黠的眼神,忽然明白了什么。他沉吟片刻,竟点头应允:“准了。”
三日后,御花园设宴。宗室大臣们战战兢兢地赴宴,不知这宸妃娘娘又要搞什么名堂。
只见园中空地上架起一口大锅,锅下柴火熊熊。旁边堆着恭王的焦尾琴,笼中关着那只白鹤。
沈娇娇笑吟吟地坐在主位,见人到得差不多了,便拍手道:“今日请各位来,是请大家尝个新鲜——焚琴煮鹤宴!”
众人哗然。焚琴煮鹤,那是千古败家的象征啊!这宸妃娘娘真是...
不等众人反应,沈娇娇已下令:“来人,先把琴烧了!”
太监们将古琴投入火中。名琴遇火,发出噼啪之声,竟真有奇异香气弥漫开来。
沈娇娇深吸一口气,笑得更甜:“果然很香呢~接下来,把鹤煮了!”
笼门打开,白鹤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发出凄厉的哀鸣。宗室中几位老臣不忍地闭上眼。
就在太监要将鹤投入锅中时,沈娇娇突然道:“等等!这鹤看起来不太干净,先把肚子剖开洗干净再煮!”
太监依命剖开鹤腹。突然,他惊呼一声,手一抖,什么东西从鹤腹中掉出,落在草地上——那是一枚金光闪闪的丸子!
“那是什么?”有大臣好奇地问。
沈娇娇“咦”了一声,亲自起身走过去,拾起那枚金丸。她对着阳光仔细端详,忽然笑道:“这鹤肚子里怎么还有丹药?莫非是恭王炼的长生不老药?”
她说着,随手将金丸扔进正在燃烧的琴火中:“一起烧了吧,去去晦气!”
金丸入火,不仅没有融化,反而发出耀眼金光。火苗蹿得老高,竟在空中映出几行字来!
所有人都惊呆了,连萧珩都站起身,凝神看去。
那些字在火光中清晰可见:“传国玉玺在漠北王庭”
满场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传国玉玺!那才是真正的国之重器,象征着天命所归!自前朝失落后,百年来无人知其下落,原来竟在漠北王庭!
沈娇娇似乎也吓了一跳,拍拍胸口:“哎呀!这、这是什么鬼东西?吓死臣妾了!”
她转身扑进萧珩怀中,瑟瑟发抖:“陛下,这鹤肚子里的东西好邪门...臣妾害怕...”
宗室大臣们面面相觑,神色惊疑不定。睿亲王之事才过不久,如今又出现传国玉玺的线索,而且还是以这种诡异的方式...
萧珩搂着沈娇娇,目光却死死盯着那渐渐熄灭的火堆,眼神晦暗不明。
良久,他沉声开口:“今日之事,若有半句外传,诛九族!”
众人战战兢兢地跪地称是。
宴会不欢而散。宗室大臣们匆匆离去,个个面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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