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言简意赅地讲述了季思瑶的事情,最后请求道:“孙局,能否请您出马救救我这位学姐。”
“你别担心,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和财产安全是我们治安警的职责!”孙怀英的声音很有威严,先前的颓然瞬间消失。
他斩钉截铁地回道:“这个案子我亲自办,我立马组织人手!从现在开始你的手机确保畅通,另外再给我一个手机号码备用。”
林东将马玉蓉的手机号码报给了孙怀英,随后陪着季思瑶在房间里等待绑匪的电话。
孙怀英在挂断电话后陷入了沉思,经过今天的市局会议,他想通了很多事情。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他兢兢业业,埋头苦干,破获大案要案无数,但在自己的仕途晋升上从不关心。
他一直认为组织会记得他的所有功劳,也会给他最好的安排,所以他始终默默地等。即便多年前就应该升任市局局长的时候,组织派来了即将退休的宋局和郑闯,他也没有任何意见。
但从宋局和郑闯来到中海市局之后,整个中海警界的风气就开始变了,很多人都将精力放在了溜须拍马之上,导致很多工作都受到了影响。
在今天会议之前,他依然坚信组织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直到会议结束他看到很多分局长脸上的颓然和失望,他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他终于明白为自己争取更进一步不是钻营,而是能站在更高的位置做更多的事情。
自己放任自流,任由郑闯这种只会钻营、抢功、甩锅……的人坐上局长的位置,那是对所有治安警的不负责任,是对组织的不负责,也是对人民群众的不负责。
一念及此,孙怀英掏出手机拨打了几个老伙计的电话,他需要找一群靠谱的帮手,小心处置这个案子。
因为以他对郑闯的了解,在对方没有坐稳坐实市局长宝座之前,一定会想方设法地不让自己好过。
孙怀英一连打了四五个电话,叮嘱这些人每人找两三个靠谱的手下,带上特别装备,一起前往谢尔顿酒店附近听候命令。做完这些之后,孙怀英匆匆离开了市局。
他前脚刚走,就有人给郑闯发去了消息:孙副局长火急火燎地出去了。
坐在办公室里悠闲喝着好茶的郑闯在看到消息后,本想命他跟踪孙怀英,但想到对方的实力,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说实话,有了今天会议的决议,他对孙怀英已经没了之前的忌惮,所以对他的行踪也少了以往的那种浓烈兴趣。
想起这几年受到的挤兑和轻视,郑闯紧咬银牙,暗自嘀咕:等老子坐稳坐实了市局局长的位置,一定让你背上几个处分,让你晚节不保。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林东接到了孙怀英的电话,对方回复:已在谢尔顿酒店附近安排了足够的警力。
2004年治安警并没有影视剧里电子设备,无法根据绑匪的来电追查对方的位置,只能靠人力跟踪、追查。
时间变得极其漫长,就像三只爬虫在林东、马玉蓉和季思瑶的心里满满地爬行,惹得他们难受至极。
三人都没有说话的欲望,房间里静得只有呼吸声。
日头西落,天色变暗,季思瑶的手机突然嘟嘟嘟地响了起来。
“贱人,你竟然敢报警!”电话里骤然响起愤怒的咆哮声。
“我——”季思瑶的脑海里就像一颗炸弹轰然爆裂,脸色陡变,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完了!
林东脚尖一点,身形闪动,赶忙凑在季思瑶的耳边提醒:“他在诈你,千万别上当!”
他检查过整个酒店,在前面的静静等候的2个小时里,林东又用天眼神通检查了周围的情景。他甚至看到了孙怀英、刘安庆、安警官和其余十几个配枪的刑警,但始终没有查到其他的异样。
所以林东敢断言,这是绑匪在诈季思瑶。
季思瑶并非蠢女人,她立即明白了林东的意思,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平静地回道:“我没有报警,我不可能拿自己的女儿开玩笑。”
听到季思瑶平静地说出这番话,电话那头果然没有继续咆哮,换做正常的语气说道:“现在出发,去……!”
“我警告你,我清楚你想要我的绘画技术帮你制造假美钞!如果你敢伤害我女儿,我就算死也不可能帮你们!”季思瑶打断绑匪的话,厉声威胁道。
“呵呵呵,你竟敢威胁我们?”电话里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
“这不算威胁,我只是告诉你们我的决心。我一个单亲妈妈,女儿就是我的所有,如果你们伤害她,就是毁了我的所有。”季思瑶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她的声音很是坦然、恳切。
“哈哈哈,老子只想求财,不想害命,所以你乖乖听话,不仅你的女儿安全,你也会很安全!”
绑匪语带诱惑,随后声音陡冷,道,“闲话少扯,你现在就去滨江码头的轮渡口,坐船过江。”
“我——”
季思瑶还想询问哪个轮渡口,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同时发来了一条短信,十浦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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