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给古老的西安城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秦云踏着渐渐拉长的影子,于暮色四合之际回到了杨家村的宅院。
连日来的奔波让他略感疲惫,只想尽快回到家中,享受片刻的安宁。
然而,当他推开那扇熟悉的大门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心脏猛地一跳。
往日里那个清幽雅致、洒满阳光、一走就能闻到花香的小小院落,此刻竟俨然变成了一个热火朝天的大工地!
只见前院的空地上,码放着一堆堆崭新的青砖,旁边还堆着几摞色泽鲜亮的琉璃瓦,在夕阳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
几个身着粗布短褂、皮肤黝黑的匠人正有条不紊地忙碌着,他们有的和泥,有的搬砖,有的则拿着墨斗和尺子在丈量、标记。
秦云定睛一看,他们正在靠近大门的位置,用青砖砌筑一道八字形的照壁,照壁的地基已经初具雏形,几位老师傅正围着图纸低声讨论着什么。
而在照壁正下方,赫然挖开了一个不小的深坑,坑底已经用碎石和三合土夯实,旁边堆着一些奇形怪状的太湖石,显然是准备在这里营造一处小型的假山景观,定能增添不少生趣。
秦云绕过这片“施工现场”,心中的疑惑更甚。
他发现,不仅仅是照壁,前院那几间略显陈旧的老正房,以及两侧的厦房,屋顶的瓦片都已被掀开了大半,几位匠人正站在搭起的脚手架上,小心翼翼地拆除旧的椽子和破损的瓦片,准备进行全面的修葺翻新。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石灰和木头的混合气味。
他循着嘈杂的人声向后院走去,越往后走,声音越是鼎沸,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工匠们的吆喝声、木料的拖拽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独特的“施工交响曲”。
秦云站在院子中央,环顾着这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时有些茫然,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太累而产生了幻觉。
就在这时,北院的月亮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古嫂子带着她那个虎头虎脑的儿子古斯顺走了出来。古斯顺手里还拿着一根木匠师傅掉落的小木条,正好奇地东张西望。
古嫂子一看见秦云,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笑容,快步走上前来。
“秦云兄弟,你可算回来了!”
古嫂子笑着打招呼。
“你是被这院子的动静给惊着了吧?”
秦云苦笑着点了点头,指了指周围忙碌的工匠和堆积的材料,问道:
“古嫂子,这……这是怎么回事?
好好的院子,怎么突然就大兴土木起来了?”
古嫂子闻言,便扳着指头,一五一十地向秦云解释起来:
“嗨,还不是你家的顾姑娘!
你这两天不在家,她呀,被金家那丫头和你妹妹秦朵一撺掇,不知道哪来的劲头,一下子请了几十个匠人,说要把这院子彻底改造一番,弄得漂漂亮亮的。”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你看,南院的几间房舍,屋顶漏水,墙皮也有些剥落,都要重新修葺加固,窗户也要换成新的,说是要明亮些。
大门口呢,就像你看到的,要建个气派的八字照壁,图个吉利。
照壁前面那个坑,就是要做假山的,顾姑娘还说,假山旁边要种几丛青竹,风吹过的时候沙沙作响,意境就出来了。
昨日她大哥来了一趟,她还特地让她大哥派车去黑河那边,拉十几块形态各异的大石头回来,说要请石匠师傅雕琢成养鱼的石瓮,还要刻一对抱鼓石立在大门两侧,说是这样才显得有门户。”
“不光是南院和大门口。”
古嫂子又指向北边:
“北院那几间厦房也一样要修葺。
顾姑娘还打算在北院的空地上也挖个鱼池,养些红鲤,再在那棵老桂花树前面开辟一个小花园,专门用来种牡丹、芍药、菊花这些花草,说是春夏秋冬都要有花看。”
“还有后院。”
古嫂子的声音带着几分惊叹:
“她说要在窑洞前的平房顶的露台上修建一个宽敞的花园,晚上可以在那里纳凉看星星。
窑洞本身也要请老师傅重新箍一下,确保坚固,窑洞门口还要建个精致的石门,显得古朴些。”
说到这里,古嫂子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哭笑不得的语气补充道:
“哦,对了,后院那个老式的茅厕,这次说什么也要彻底改造,要改成干净卫生的蹲坑,还得砌上围墙。
她说以前那个土堆的,又臭又招蚊子,她实在是受够了!”
秦云听着古嫂子一项项地细数着顾芷卿那庞大而细致的改造计划,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整个人都有点“石化”了。
他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吧,果然是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这么‘矫情’!
这院子虽然不算顶级豪宅,但也还算齐整,没想到她竟然有这么多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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