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雾林的晨光透过枝叶,在林间投下细碎的光斑。阿无牵着诺的手走在前面,源心晶石悬浮在他们身后半尺处,半白半黑的光丝像轻柔的绸缎,拂过路边的灌木 —— 被光丝触碰过的枯芽瞬间舒展,淡银色的护林痕纹在枝干上重新亮起,连空气里残留的最后一丝浊痕气息,都被彻底净化。
“源心的力量比我想的还温和。” 诺忍不住回头,指尖的平衡之诺与源心的光丝轻轻缠绕,像两股相识已久的溪流,“你看那边的护林阵,之前被浊痕污染的阵眼,现在都自己修复了。”
阿无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见不远处的岩石阵上,淡银痕纹连成完整的圆圈,正缓缓旋转着,将林间的灵气汇聚成细小的光团,滋养着周围的草木。他摸了摸胸口的初痕光印,光印与源心的共鸣越来越清晰,像是在共享彼此的 “感知”—— 他能隐约 “看到” 古痕村方向的炊烟,听到村民们清晨的笑语,甚至能感觉到阿石背着药篓,正在村边的田埂上辨认草药。
“快到了。” 阿无笑着加快脚步,林外已能看到古痕村的灰瓦屋顶,村口的青石上,淡银湖林痕正泛着温润的光,比他们离开时亮了数倍。
刚走出林子,就听到一阵欢快的呼喊:“阿无哥哥!诺姐姐!” 阿石背着药篓从村口跑过来,脸上满是雀跃,跑到近前时,目光突然被源心晶石吸引,眼睛瞬间亮了,“这就是源心吗?好漂亮的光!”
“小心点,别碰。” 阿无轻轻拦住他,“源心的痕力很温和,但直接触碰还是会被反噬。” 阿石乖巧地点点头,却还是忍不住围着晶石转了两圈,手指在空中跟着光丝的轨迹比划,显然是在临摹上面的痕纹。
木村长也拄着拐杖从村里走来,看到源心晶石时,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泪光:“老祖宗的预言…… 真的实现了。” 他对着晶石深深鞠了一躬,又转向阿无和诺,语气满是感激,“村里的护林痕昨晚突然全部亮了,古痕井的水也变得比以前更清甜,连井底的古痕石都重新发光了,这都是你们的功劳。”
村民们听到动静,也纷纷围了过来,有人捧着刚蒸好的杂粮饼,有人提着装满野果的竹篮,七嘴八舌地往他们手里塞:“阿无小友,尝尝我家的饼,用新收的谷子做的!”“诺姑娘,这野果能润喉,你们路上吃!” 热闹的场景像极了苍梧镇的宴席,却多了几分对 “守护者” 的敬重。
阿无和诺推辞不过,只好收下。跟着木村长往村里走时,诺悄悄碰了碰阿无的胳膊,小声说:“你有没有发现,村民们的袖口都绣了护林痕?之前我们来的时候还没有。” 阿无点头,他早就注意到了 —— 无论是孩童的衣角,还是老人的袖口,都绣着细小的淡银痕纹,虽然简单,却透着对古痕的珍视,显然是木村长特意安排的。
中午的宴席摆在晒谷场,比上次更热闹。木村长特意杀了家里养的鸡,炖了一锅喷香的鸡汤,还拿出了村里珍藏的 “痕米酒”—— 用古痕井的水酿造,酒液里泛着极淡的银光,喝下去能温养痕力。阿石坐在阿无身边,一边往他碗里夹鸡肉,一边絮絮叨叨地说:“村长爷爷说,等我学会了所有护林痕,就让我跟着你们去外面看看,我还想跟你学初痕的运用呢!”
木村长听到这话,笑着摇了摇头:“你这孩子,急什么?阿无和诺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你得先把村里的古痕知识学扎实,才能谈其他的。” 阿石吐了吐舌头,却还是坚定地说:“我会好好学的!以后我也要像阿无哥哥一样,守护痕界!”
宴席过半,木村长突然放下酒碗,神色变得郑重:“阿无,诺,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们。村里的‘古痕祠’里,藏着老祖宗留下的另一处遗迹,里面可能有关于‘失衡者’的记载。”
“失衡者?” 阿无和诺同时愣住,这个词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木村长点点头,起身道:“跟我来,到了祠里你们就知道了。”
古痕祠在村子最东边,是一座小小的青砖瓦房,祠堂门口立着两尊刻有护林痕的石狮子,门楣上挂着一块褪色的木匾,上面刻着 “守衡” 二字,字体苍劲,透着古老的气息。推开门,祠堂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正中央供奉着一尊木雕 —— 是古痕村老祖宗的模样,手里捧着一卷竹简,正是古痕录的形制。
木雕下方的供桌上,摆着一面半尺见方的铜镜,镜面泛着淡银光泽,边缘刻着复杂的古痕阵,正是木村长说的 “遗迹”。“这是‘痕镜’,能映照出过去的片段。” 木村长指着铜镜,“老祖宗留下遗言,只有初痕觉醒者和平衡言痕者同时在场,才能启动它。”
阿无和诺对视一眼,同时走到供桌前。阿无将掌心的初痕光印贴在镜面左侧,诺则将平衡之诺的光丝覆在右侧。淡白与淡金的光同时注入铜镜,镜面瞬间亮起,淡银光泽流转,渐渐浮现出画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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