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身后再次传来极其轻微的机括响动和破空之声!
数枚淬着幽蓝寒光的柳叶镖如同毒蜂般疾射而来,直取他后心几处大穴!
林风头都懒得回,仿佛背后长眼了一般,“锃”地一声“流光剑”再次出鞘半寸,手腕微微一抖,剑鞘精准无比地磕飞了所有暗器,发出一连串“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
脚下[游龙步]不停,速度反而加快,快速冲向洞口的光亮处。
叶茯苓追到洞口,却猛地停下脚步,仿佛洞口有一道无形却灼热的墙壁,让她脸上露出一丝痛苦和畏惧,不敢越雷池半步。
外面的光线对于她受损的双眼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折磨。
林风站在洞外的阳光下,回头看到她那副想追又不敢追、咬牙切齿的样子,顿时明白了什么,哈哈笑道:“哦——我懂了!是不是胡半夏给你下了什么恶毒的禁制?或者你这眼睛怕光?怪不得只能像地老鼠一样缩在这暗无天日的洞里!行吧,那你就在这洞里待一辈子吧!小爷我就不奉陪了!”
叶茯苓被戳到最大的痛处,气得浑身发抖,握鞭子的手都捏得发白,厉声道:“放肆!若非我双眼中了那姓胡的奸贼暗算,被[幽冥蚀骨散]伤了瞳脉,导致目不能视,畏光惧风,岂容你这小贼如此嚣张逃脱!”
“[幽冥蚀骨散]?听着就挺疼…”林风咂咂嘴,对这女人的遭遇倒是生出了一丝同情,但也就一丝丝。
忽然,他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主意,开口问道:“诶,对了,疯婆娘,我问你个正事,你和那个荆芥,关系到底怎么样?”
听到“荆芥”二字,叶茯苓身体猛地一僵,脸上闪过极其复杂的神色,有关切,有担忧,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但最终都被更深的警惕所覆盖。
她嘴唇动了动,却最终选择了沉默,只是那双灰白的眼睛死死“望”向林风的方向,仿佛想从他身上看出什么阴谋。
林风看她这反应,心里便有数了,这师姐师妹感情应该不差。
于是他继续说道:“你反正是不信我的了。说破天你也不信。这样,如果你信得过荆芥,我就帮你跑个腿,当回信使,带个话给她,告诉她你被困在这里,让她来救你,怎么样?这总行了吧?这对你没坏处吧?”
叶茯苓沉默了很久,久到林风以为她又要发动攻击或者破口大骂时,她才用极低的声音,艰难地、几乎是挤牙膏般吐出一个字:“…好!”
说完这个字,她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微微喘息着。
“得嘞!早这么痛快不就完了!真是费劲!”林风一笑,转身潇洒地挥挥手,“等着吧!不过那位师姐……并没有你好说话,脑子也不比你正常……”
话音未落,他身形已是几个起落,如同灵猿般消失在郁郁葱葱的山林之间,再也看不到踪影。
找到一条清澈见底的山溪,林风掬起一捧冰凉的溪水洗了把脸,感觉精神稍振。然后从乾坤袋里取出工巧坊特制的纸笔,略一思忖,开始奋笔疾书。
一封是给公输衍的,详细说明了百草都发生的种种:胡半夏的阴谋、苏梦璃被囚、妖兽异变、自己身中“神仙倒”急需前往听泉镇寻医,并特意提到李掌柜带回的妖兽材料或许蕴含重要线索。最后,让公输衍想办法把另一封信带给“百草回春阁”的荆芥。
另一封则是给荆芥的,只有寥寥数语,言简意赅:“叶茯苓未死,被困于东郊野猪岭西南侧无名山洞,坐标是XX,XXX。她被[幽冥蚀骨散]伤了瞳脉,双目畏光,状态不佳。信不信由你,救不救随你。——一个不愿透露姓名的热心路人。”
他将两封信分别塞进那只小巧玲珑的木雀机关之中,轻轻一拧鸟腹下的机括,木雀眼中亮起微弱的灵光,扑棱棱翅膀,瞬间化作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流光,“咻”地一声消失在天际。
看着木雀消失的方向,林风摸了摸下巴,噗嗤一笑:“嘿,这下有意思了。不知道是李掌柜那两条腿快,还是我这木头鸟飞得快?公输老头要是先收到信,怕不是要跳脚?”
做完这一切,他不再耽搁,感受了一下体内那依旧顽固的毒性,认准了听泉镇的方向,体内灵力艰难却持续地运转起来,身形如一道青烟,朝着希望之地疾奔而去。
这一路上,倒是遇到了不少拦路的“山大王”。
有獠牙锋利、嗷嗷叫着冲出来的铁鬃野猪;有盘踞在树枝上、试图用带毒黏液搞偷袭的碧鳞蟒;还有成群结队、眼睛发红脾气暴躁的嗜血猴……
这些妖兽实力大多在二阶、三阶徘徊,若在平时,林风对付起来砍瓜切菜般轻松。但如今体内[神仙倒]的毒性未清,灵力运转时总觉得像是生锈的齿轮,咯吱作响,颇为滞涩,十成实力只能发挥出六七成。
“啧,虎落平阳被犬欺啊…”林风一边抱怨,一边挥舞着“流光剑”。
剑光依旧璀璨,但速度和力量明显打了折扣,往往需要多费一番手脚,才能将这些妖兽斩于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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