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窒息!
这是沈砚坠入赤红岩浆湖的第一瞬间,最直观也最恐怖的感受。足以瞬间汽化金铁的恐怖高温从四面八方涌来,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疯狂穿刺他的护体灵光。岩浆中蕴含的狂暴火毒之气,顺着灵光的薄弱处疯狂渗入,灼烧着他的经脉,侵蚀着他的血肉,连神魂都仿佛要被这极致的高温融化。
“不好!” 沈砚心中警铃大作,没有任何犹豫,《源木炼心诀》与《烈阳真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
丹田内,青绿色的水木灵力如同奔腾的溪流,瞬间涌向全身经脉,所过之处,带来阵阵清凉生机,死死守住心脉与识海这两处要害,抵抗着火毒的疯狂入侵;而那缕精纯的烈阳真气,则如同找到了久违的家园,在岩浆的刺激下,变得异常活跃,贪婪地吸收着周围精纯至极的火属性灵气,自发在体表凝聚成一层薄薄的暗红色光膜。
这层光膜看似脆弱,却蕴含着《烈阳真解》“极于一点” 的奥义,将分散的火属性力量高度凝练,竟勉强抵御住了岩浆的直接灼烧,让他不至于瞬间被化为灰烬。
但即便如此,岩浆的高温依旧让他的皮肤传来阵阵刺痛,衣衫早已在接触岩浆的刹那化为飞灰,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细密的烧伤痕迹,火辣辣地疼。
而比岩浆更加可怕的,是那股来自湖心白骨祭坛的、如同实质般的恐怖威压!
那双房屋大小、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瞳孔,如同两轮悬浮在黑暗中的小太阳,冷漠地注视着他,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却仿佛在审视一只误入神圣领域的蝼蚁,让他从灵魂深处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战栗。在这股威压之下,他的灵力运转都变得滞涩起来,呼吸都感到无比困难。
沈砚强忍着经脉被灼烧的剧痛和神魂层面的恐怖压力,奋力摆动四肢,向湖面游去。他知道,只有离开岩浆,找到坚实的立足之地,才有一线生机!
然而,就在他的头部即将冒出湖面的瞬间 ——
“嗡!”
一股无形的、如同山岳般沉重的力量,骤然扼住了他的喉咙,将他死死定在岩浆之中,无法上浮分毫,也无法下沉半寸。这并非物理层面的束缚,而是源自祭坛本身的古老意志,是这片圣地对闯入者的绝对掌控!
“凡物…… 为何身负‘祀火’之息…… 又沾染‘星殒’之痕?”
一个宏大、古老,且带着硫磺灼烧般粗粝质感的声音,直接在他的灵魂深处响起。这声音不似人声,更像是无数岩浆翻滚、地脉轰鸣与金石碰撞的交响,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疑惑。
沈砚心中剧震!
“祀火之息”,他瞬间便猜到,定然指的是自己身上的烈阳传承 —— 烈阳上人毕生钻研火道,其传承气息与这 “祀火” 圣地同源,才会被这古老存在感知到。
可那 “星殒之痕”…… 是指他左臂的命痕?还是指他从坠星海之外闯入,身上沾染了外界的混乱气息?
他无法开口说话,岩浆的包裹与喉咙的束缚,让他连发出声音都做不到。只能集中所有残存的精神力量,以神念艰难地回应:“晚辈沈砚,偶得烈阳上人传承,循古图指引而来,无意冒犯尊驾!”
说话间,他刻意引动识海中的烈阳阵图,让其散发出微弱的金光,同时将怀中的兽皮碎片稍稍外露,让其与祭坛符文产生的共鸣传递出去,以此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烈阳……” 古老的声音似乎陷入了短暂的回忆,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沧桑与感慨,“那个试图窥探‘定数’,最终却燃尽自身道基,化为一缕星火消散的小家伙么…… 没想到,他的传承,竟还未断绝……”
扼住沈砚喉咙的无形力量,稍稍松动了一丝,让他得以勉强喘息,吸入的却依旧是滚烫的、带着硫磺气息的灼热空气,呛得他肺腑生疼。
“你手臂上的‘痕’…… 并非此界之物。” 那古老的声音再次响起,重点明显落在了沈砚的命痕之上,金色瞳孔中的火焰微微跳动,“是‘观测者’的标记,还是……‘变数’的烙印?”
沈砚心中念头飞转!
这古老存在,竟然能看穿命痕的本质!而且从它的话语中不难听出,它显然知晓 “观测者”“变数” 等相关概念,甚至可能与命痕的来历、与那神秘的 “定命之局” 有着直接关联!
这是解开命痕谜团的绝佳机会!他不敢隐瞒,也无法隐瞒 —— 在这等恐怖存在面前,任何谎言都如同纸糊一般,毫无意义。
沈砚再次以神念回应,语气诚恳而急切:“此痕伴随一本青铜残书而生,晚辈称其为‘命痕’。凭借此痕,晚辈可窥见并微弱引导命运轨迹,但每一次使用,都会遭受反噬,日积月累,恐有性命之忧。晚辈一直不知其根源,恳请前辈指点迷津!”
“引导命运…… 呵呵……” 古老的声音似乎笑了笑,却带着无尽的冰冷与嘲讽,那笑声如同岩浆沸腾时的气泡破裂,刺耳而压抑,“果然是‘织命者’的气息…… 那群自以为执掌命运经纬,实则窃取天地生机的窃贼…… 竟将触手伸到了如此弱小的个体身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