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饶命!”虞嵩连连磕头,额头撞在金砖上鲜血直流,“臣知错了!求陛下再给臣一次机会!”
侍卫上前,架起瘫软的虞嵩就往外走。虞嵩挣扎着,突然转头看向沈序,眼中满是怨毒:“沈序!你别得意!你赢了一时,赢不了一世!文官集团不会放过你!你的实证之路,迟早要断在我们手里!”
沈序站在原地,面色平静,只是在虞嵩被拖出殿外时,轻声道:“实证之路,为的是天下百姓,虽九死其犹未悔。”
御赐的鸩酒送到天牢时,虞嵩正坐在冰冷的石地上,望着狭小的气窗发呆。牢门外,沈序站在廊下,身后跟着王二柱,手里捧着那本《实证新历》的定稿。
“沈序,你是来看我笑话的?”虞嵩听见脚步声,头也没回,声音沙哑。
“我是来问你一个问题。”沈序示意狱卒打开牢门,走进来,“你曾在奏折里说,新历‘违背祖制,动摇国本’,可你看过我们在江南观测点的记录吗?那里的百姓因为旧历节气不准,每年都有三成庄稼歉收,你所谓的‘祖制’,在百姓的饥寒面前,到底算什么?”
虞嵩转过头,盯着沈序:“祖制是朝堂的根基!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让一群打铁的、木工的匠人登堂入室,与文官平起平坐,这才是动摇国本!”
“匠人怎么了?”王二柱忍不住开口,“俺们匠人凭手艺吃饭,凭本事修新历,比你这种拿着俸禄却干着谋反勾当的文官干净百倍!你以为百姓在乎谁是文官谁是匠人?他们只在乎能不能按时种庄稼,能不能吃饱饭!”
虞嵩被噎得说不出话,过了半晌才冷笑一声:“你以为杀了我,文官集团就会善罢甘休?朝中一半的官员都与我交好,他们会继续反对你的新历,反对你的匠人联盟,直到把你拉下马!”
沈序将《实证新历》放在虞嵩面前:“我推广新历,不是为了争权夺利,是为了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如果文官集团真的为了反对而反对,不顾百姓的死活,那这样的官员,不是朝廷的柱石,是朝廷的蛀虫,迟早会被清除。”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看这新历,上面的每一个节气,都经过七十二个观测点的实测;每一个耕种建议,都来自老农的经验和匠人的改良。它不需要靠权力推行,靠的是能让百姓丰收的实效。就算没有陛下的支持,没有百官的认可,只要百姓需要它,它就一定能推行下去。”
虞嵩看着《实证新历》封面上的字迹,沉默了许久,突然拿起桌上的鸩酒,一饮而尽。酒液入喉,他的脸色迅速变得青紫,却依旧盯着沈序:“沈序……你太天真了……朝堂的黑暗……你不懂……”
话音未落,虞嵩头一歪,倒在地上,气绝身亡。沈序看着他的尸体,心中没有丝毫喜悦,只有深深的感慨——他知道,虞嵩的死,不是结束,而是文官集团与实证派矛盾的开始。
走出天牢,雪又开始下了,落在沈序的肩头,冰凉刺骨。王二柱拍了拍他的后背:“沈吏,别想那么多。虞嵩这种奸臣死了才好,省得他再给咱们添乱。咱们只要把新历推广好,让百姓都过上好日子,那些文官就算想反对,也没理由。”
沈序点点头,望着远处的皇宫。宫墙上的龙旗在风雪中飘扬,像一面不屈的旗帜。他知道,前路必然充满荆棘,但只要守住初心,只要有萧彻、苏微、王二柱这些伙伴在,只要有百姓的支持,他就不会退缩。
虞嵩被赐死的消息传开,朝堂上果然掀起了轩然大波。以吏部尚书张启为首的文官集团,联名上奏折,指责沈序“擅兴大狱,构陷忠良”,要求陛下罢免沈序的司天监监正之职,停止推广《实证新历》。
早朝之上,张启跪在地上,高举奏折:“陛下!虞嵩虽有过错,但罪不至死!沈序利用查案之机,排除异己,打压文官,长此以往,必酿成党争之祸!请陛下明察!”
跟着跪下的文官有十几个,齐声附和:“请陛下明察!”
李珩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没有说话。太子李烨走出列,躬身道:“张大人此言差矣!虞嵩勾结逆贼,证据确凿,陛下赐死他,是依法办事,何来‘构陷’之说?沈大人推广新历,是为百姓谋福祉,何来‘排除异己’之谈?”
“太子殿下,”张启抬起头,“新历颠覆古法,违背祖制,若强行推广,必引发民间动荡!而且沈序重用匠人,让匠人参与朝政,这是亘古未有之事,恐乱了尊卑秩序!”
“尊卑秩序?”沈序走出列,“张大人,请问是百姓的饥寒重要,还是所谓的‘尊卑秩序’重要?江南的百姓因为旧历不准,每年都要饿肚子,您在京城锦衣玉食,自然不知道他们的苦。至于匠人参与朝政,匠人凭本事为国家效力,为何就不能参与朝政?难道就因为他们出身低微?”
他从袖中掏出一份奏折,递给侍卫呈给李珩:“陛下,这是江南各州府送来的奏折,上面写着百姓对新历的期盼,还有各地老农联名请求推广新历的签名。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新历好不好,不是文官集团说了算,是百姓说了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