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业得知柳明远被拦,气得摔了茶碗。他坐在嘉兴的柳府里,看着满屋子的士族代表,阴沉着脸道:“沈序这小子软硬不吃,竟把粮台的记录都翻出来了。现在百姓都信他,咱们的计划要落空了。”无锡的钱家家主钱启山道:“柳兄别急,咱们还有后手。我已经让人在常州买通了一批流民,让他们去冲击沈序的抗旱指挥所,就说他分粮不均,只要闹起来,朝廷必然会派人来查,到时候咱们再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
“钱兄这招好!”柳承业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再让人去漕运码头,把沈序盯着的粮船给烧了。没有漕粮,他的粥棚撑不了几天,到时候百姓自然会反过来怨他。当年虞嵩能把黄河溃堤归咎天意,咱们就能把粮荒归咎他沈序抗旱不力!”
当晚,常州的流民果然冲击了苏州的抗旱指挥所。一群人举着“分粮不均”的牌子,砸坏了粥棚的锅碗,还和巡逻的后生们扭打起来。卫凛带着亲兵赶来,才把混乱控制住。沈序看着被砸坏的粥锅,眉头紧锁:“这些人流里流气的,不像是真正的流民。卫凛,你审审带头的人,看看是谁指使的。”
没过多久,卫凛就来汇报:“沈先生,带头的人招了,是无锡钱家的人给了他们银子,让他们来闹事的。还有,鲁师傅派人来报,漕运码头的一艘粮船被人放了火,幸好发现得早,只烧了船帆,粮食没受损。”
“狗急跳墙了。”沈序冷笑一声,“他们以为烧了粮船、闹了事,就能把黑锅扣在我头上?太天真了。苏微,你立刻写两封公文,一封快马送进京,向陛下禀明柳承业联合士族囤粮抬价、蓄意闹事的情况;另一封送给漕运总督,让他加派兵力保护粮船,同时提前调派粮船到苏州。”
鲁师傅也带着匠人赶了回来,手里拿着块烧焦的船帆碎片:“沈先生,这火是用煤油点的,不是意外。俺们已经在码头加了岗,还做了些消防的水龙,就是用竹管做的,一头接井水,一头喷出去,比水桶泼水管用多了。”他顿了顿,又道:“俺还听说,柳家的粮仓在嘉兴城外的万家庄,周围派了不少家丁看守,墙修得比城墙还高。”
沈序让人取来嘉兴的舆图,指着万家庄的位置:“这里离太湖不远,咱们修水库的匠人都在附近,正好可以调过来。卫凛,你带五百亲兵,连夜去嘉兴,包围柳家的粮仓,等漕粮一到,就把柳家囤的粮拿出来平抑物价。”
王二憨听说要去嘉兴,立刻扛着探水夯跑过来:“沈先生,俺也去!俺的探水夯不光能找水,还能砸粮仓的门!”沈序笑着点头:“好,你跟卫凛一起去,遇到硬骨头,就用你的夯具试试。”
次日清晨,漕运总督派来的粮船就到了苏州码头。十艘漕船装满了粮食,船帆上写着“朝廷赈灾粮”五个大字,格外醒目。沈序让人在码头设了粮站,按平价卖粮,百姓们排着长队买粮,脸上又露出了笑容。“沈先生真是咱们的救星啊!”一个买粮的老汉捧着沉甸甸的米袋,激动地说,“柳家那些坏种想逼死咱们,多亏了您主持公道!”
与此同时,卫凛和王二憨也赶到了嘉兴万家庄。柳家的粮仓果然戒备森严,高高的围墙外站着十几个家丁,手里拿着刀枪。王二憨扛着探水夯走上前,高声道:“里面的人听着,柳承业囤粮抬价、蓄意闹事,朝廷已经下了令,赶紧打开粮仓,不然别怪俺的夯具不客气!”
粮仓里的家丁头目探出头来,嚣张地喊道:“你们别胡说八道!这是柳家的私仓,跟朝廷没关系!再不走,俺就放箭了!”说着,就有几个家丁搭起了弓箭。
卫凛拔出佩刀,大喝一声:“奉陛下旨意,查抄柳家囤私粮!谁敢反抗,以谋逆论处!”他身后的亲兵也纷纷拔出刀,气势逼人。家丁们吓得不敢动了,他们只是拿钱办事,可不敢背上谋逆的罪名。
王二憨趁机冲上去,用探水夯对着粮仓的木门狠狠一砸,“哐当”一声,木门被砸开了一道缝。“都让开,看俺的!”他喊着号子,一夯接一夯地砸下去,没几下,厚重的木门就被砸开了。
粮仓里堆满了粮食,麻袋上还印着“户部赈灾粮”的字样,和沈序从粮台查到的记录一模一样。卫凛让人清点粮食,足足有五万石,正是柳家从粮台买走的赈灾粮。“把这些粮食都装上船,运回苏州!”卫凛对亲兵们说,“柳承业和他的爪牙,也一起抓起来!”
柳承业得知粮仓被查抄、家丁被抓,顿时慌了神。他想带着家人逃跑,刚出柳府大门,就被赶来的官差拦住了。“柳承业,你联合士族囤粮抬价、纵火闹事,证据确凿,跟我们走一趟吧!”官差说着,就拿出了铁链。
柳承业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阴谋,竟然被沈序轻易就破了。他想起当年虞嵩的下场,虞嵩把黄河溃堤归咎天意,最终被陛下革职查办,流放边疆。而他自己,恐怕下场会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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