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成一家三口刚送许光建刚下楼,刘琳的电话响了,一看是哥哥刘成中打来的。
“是哥啊,你在哪里?”刘琳在电话里问道。
“在这里,你背后。”声音从刘琳的电话传出,同时电话外的声音也在不远处。
郑圣勇正好看到刘成中,只听见孩子喊 “舅舅”。
他整了整西装外套,把公文包往身后藏了藏 —— 包里装着给外甥带的进口巧克力,还有给妹妹带的燕窝,都是从市政府的接待礼品里挑的。
“勇勇,都长这么高了。” 刘成中弯腰抱起外甥,突然发现孩子的体重沉了不少,以前一只手就能抱起来,现在得两只手托着,“脸也圆了,气色比上次见好多了。”
郑圣勇搂着他的脖子,下巴在他肩膀上蹭来蹭去。“舅舅,我现在能跳一米五了!许叔叔说我再练练就可以扣篮。” 他的声音响亮,不像以前那样细若蚊蚋。
刘琳从鞋柜里拿出双新拖鞋,鞋面上还贴着标签。“哥,快进来坐。” 她接过哥哥的公文包,“印科长怎么没上来?”
“他在楼下等着,车里还有点东西。” 刘成中换着鞋,目光扫过客厅 —— 半个月前还堆着各种药盒,现在却摆着儿子的篮球和画板,墙角的空气净化器也停了,“家里怎么没开净化器?医生不是说要一直开着吗?”
“许医生让关的。” 郑大成端着茶走过来,玻璃杯里的龙井舒展在水面,“他说勇勇现在需要新鲜空气,总在封闭环境里反而不好。”
刘成中接过茶杯,指尖刚碰到杯壁就缩了缩 —— 水太烫,他却没像往常那样皱眉。
“这个许医生,到底是哪个医院的?” 他吹了吹茶叶,“上次我来,勇勇还躺在床上不能动,现在怎么能跑能跳了?”
郑圣勇正趴在茶几上画画,蜡笔在纸上涂出片蓝色。
“许叔叔是人民医院的,他会用银针赶虫子。” 孩子举起画纸,上面画着个扎着银针的小人,旁边有许多小黑点在跑,“这些是坏虫子,被银针赶跑了。”
刘成中看着画纸,突然想起昨天接到的电话 —— 江书记的秘书说,书记的女儿又住院了,这次连进口止痛针都不管用,让他帮忙打听有没有民间神医。
“这个许医生,还会治别的病吗?” 他假装漫不经心地问,目光却盯着妹妹的脸。
刘琳正在给外甥削苹果,果皮连成条没断。“听说可厉害了。”
她把苹果切成小块,插上牙签,“上次我去医院送锦旗,碰到个瘫痪的大爷,被家人用轮椅推着来,许医生扎了半个月针,现在能拄着拐杖走了。”
郑大成剥开颗橘子,橘瓣上的筋络亮晶晶的。“不光治病,还会看风水。”
他往儿子嘴里塞了瓣橘子,“杨老板家以前总出事,儿子摔断腿,生意赔本,许医生给他家挪了挪鱼缸,现在顺得很,上个月还中了个招标项目。”
刘成中捏着橘子的手指紧了紧。江书记的女儿住的别墅是去年新装修的,自从搬进去就开始生病,查了好几次都没查出原因,说不定跟风水有关。
“哥,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刘琳递给他盘葡萄,“前阵子打电话,你说在忙招商会。”
刘成中拿起颗葡萄,皮上的白霜沾在指尖。“刚忙完,抽个空看看勇勇。” 他把葡萄放进嘴里,突然压低声音,“妹妹,哥跟你说个事,你别往外传。”
郑大成看出他有心事,把儿子往身边拉了拉:“勇勇,去把你的画拿给爸爸看看,上次画的奥特曼完成了吗?”
郑圣勇蹦蹦跳跳地跑向房间,刘成中这才凑近沙发:“江书记的女儿,你还记得不?就是那个考上北大的,去年查出怪病,全国都看完了,还是没好。”
刘琳的手顿了顿,葡萄从指尖滚到茶几上。“那个孩子我见过,长得可漂亮了。” 她捡起葡萄,“上次在医院碰到她妈妈,头发都白了,说孩子疼得用头撞墙。”
“如果许医生能治好她的病……我的问题就……” 刘成中没说下去,却用手指敲了敲茶几 —— 那里放着份市政府的文件,上面有市长候选人的名单,他的名字排在第二位。
郑大成突然明白过来,给刘成中续了点水:“哥的意思是我明白,你想请许医生去看看?”
“我是有这个意思。” 刘成中喝了口茶,目光飘向窗外,“但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听说这种有本事的人,脾气都怪,不爱跟当官的打交道。”
刘琳想起许光建每次来都穿着白大褂,袖口磨得发亮,却从没收过他们的红包。
“许医生不是那样的人。” 她笃定地说,“上次有个老板想请他去家里看病,给一万块出诊费,他说医院病人多走不开,让老板带病人去医院。”
“那得想个办法。” 刘成中手指在膝盖上敲着,“直接说可能不行,得找个由头。”
郑大成突然拍了下大腿:“有了!后天许医生来给勇勇复查,我就说我哥你不舒服,请他顺便看看。等他来了,你再提江书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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