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时,东门的稻草人阵已被民团队员们焚烧殆尽,灰烬随风飘散,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烧焦的糊味。林嫚砚拄着桃木剑站在城墙上,看着队员们用糯米和雄黄酒清理地面的暗红色污渍,昨夜的紧张气氛尚未完全散去。城墙下的护城河里,撒下的雄黄酒让水面泛着诡异的泡沫,双龙溪的水流经此处,都带着淡淡的酒气。
“林姑娘,歇会儿吧。”李团长递过来一个粗瓷碗,里面盛着温热的米汤,“折腾了大半夜,你眼皮都打架了。”
他看着林嫚砚眼底的红血丝,心里有些不忍,这姑娘年纪轻轻就扛起这么重的担子,换作是谁都吃不消。
林嫚砚接过碗,小口喝着米汤,暖意顺着喉咙流进胃里,稍微缓解了些许疲惫。
她望向珠尔山的方向,天边已泛起鱼肚白,但那片诡异的红光并未散去,反而随着朝阳的升起愈发鲜艳,像是流淌的鲜血。
“李团长,让兄弟们轮流休息,白天加强巡逻,特别是东门和西门,邪祟肯定还会再来。”
李团长点点头:“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他指着城墙上新布置的防御工事,“木匠张师傅连夜做了不少桃木箭,猎人们也把火药枪都擦亮了,保证邪祟来多少灭多少!”
他话虽豪迈,但眼神里还是带着一丝担忧,“就是珠尔山那边……要不要再派些人去侦查?”
林嫚砚摇摇头:“不用,邪祟就等着咱们派人过去。”她想起昨夜陈怀夏的话,邪祟很可能在珠尔山设下了埋伏,就等他们自投罗网。
“咱们按兵不动,先把古城的防御做好,等怀夏好些了再说。”
说到陈怀夏,李团长关切地问:“陈小子怎么样了?老郎中说他中的诅咒不轻。”
“好多了,血玉一直在给他疗伤。”林嫚砚的语气柔和了许多,“老郎中说再休养两天就能下地走路了,就是不能再动用真气。”
她心里有些庆幸,幸好血玉及时合璧,不然陈怀夏的腿怕是真的要废了。
两人正说着话,就看到陈怀夏在老郎中的搀扶下走上城墙,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棉袄,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好了不少。
他手里拿着合二为一的血玉佩,玉佩在朝阳下泛着温润的红光,红纹中的蓝绿光点比之前更加明亮。
“你怎么上来了?”林嫚砚赶紧迎上去,想扶他到避风的地方,“城墙上风大,小心着凉。”
陈怀夏笑了笑,避开她的手:“没事,老郎中说多晒晒太阳对身体好。”
他走到城墙边,望向远处的珠尔山,眉头微微皱起,“红光比昨晚更盛了,邪祟肯定在搞什么名堂。”
他将血玉佩凑近眼前,仔细观察着上面的纹路,“玉佩的反应也越来越强烈,看来归墟之门离打开不远了。”
林嫚砚也凑过去看,发现玉佩上的红纹确实流动得更快了,像是有生命般在玉身里游走。她能感觉到玉佩传来的温热能量,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让她精神一振。
“老郎中说血玉能感知邪气,它反应越强烈,说明邪祟的仪式进行得越顺利。”她心里有些着急,“咱们得想办法阻止他们,不能再等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陈怀夏点点头,转身对李团长说,“李团长,麻烦你把防御图拿过来,咱们再研究研究。”
他知道现在不是养病的时候,邪祟随时可能发动总攻,他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李团长赶紧让人取来防御图,铺在城墙的石板上。图纸上用朱砂标注着古城的各个防御要点,东门和西门用红笔圈了起来,旁边写着“重点防御”四个大字。民团队员们和几个村民代表也围了过来,想听听他们的部署。
“现在的问题是兵力不足。”陈怀夏指着图纸说道,“咱们能战斗的民团队员只有五十多人,还要分守四个城门,力量太分散了。”他看向林嫚砚,“我建议集中兵力守住东门和西门,这两个门人员流动量最大,邪祟最有可能从这里进攻。南门和北门派少量人手驻守,只要能发出警报就行。”
林嫚砚却有不同意见:“不行,南门靠近圆通观,那里荒废多年,阴气很重,很容易被邪祟突破。北门离展家店屯近,万一邪祟抓了村民来要挟咱们怎么办?”
她想起之前被邪祟抓走的王大叔和他孙女,心里一阵后怕,“四个城门都得守住,一个都不能少。”
陈怀夏摇摇头:“可是兵力不够,咱们不能顾此失彼。”他耐心解释道,“邪祟的主要目标是归墟之门,他们肯定会集中力量从离珠尔山最近的东门和西门进攻,南门和北门只是佯攻,不会投入太多兵力。”他看向李团长,“李团长,你觉得呢?”
李团长犹豫了一下,说道:“陈小子说得有道理,邪祟的兵力也有限,不可能四面出击。”
他看向林嫚砚,“林姑娘担心的也没错,南门和北门确实不能没人守。要不这样,咱们从村民中挑选些年轻力壮的,稍加训练,让他们协助防守南门和北门,民团队员集中守东门和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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