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宾殿内,气氛与万寿节又有不同。天朝官员衣冠楚楚,举止文雅;而北狄使臣则大多身材魁梧,穿着皮毛服饰,言谈豪放,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傲气。
皇帝端坐主位,气度沉静,与北狄使团的正使——一位名叫兀术的亲王——寒暄着。
一道道菜品如流水般呈上。
“五味迎宾”小巧精致,让吃惯了粗犷食物的北狄人颇感新奇。
“塞北江南”同器呈现两种风味的汤,构思巧妙,奶香羊肉汤颇得北狄使臣好感,清鸡汤则让天朝官员颔首称赞。
当主菜“炙烤乾坤”上来时,那巨大的、烤得滋滋冒油、香气扑鼻的羔羊排,瞬间吸引了所有北狄人的目光。他们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切割羊肉,放入口中,那外皮的焦香酥脆与内里的鲜嫩多汁,以及酱料中蕴含的复杂滋味,让他们眼睛一亮,纷纷竖起大拇指,用北狄语大声称赞。
“鲤跃龙门”形态优美,酸甜可口,展现了天朝厨艺的精细,也让吃多了肉食的北狄人觉得清爽。
“菌临天下”更是将素食的鲜美发挥到了极致,让原本对蔬菜不屑一顾的北狄使臣也忍不住多尝了几口。
宴席的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北狄亲王兀术畅饮了一杯御酒,抹了把胡子上的酒渍,对着皇帝洪声道:“皇帝陛下!天朝的美食,果然名不虚传!尤其是这烤羊排,深得我北狄精髓,又别有风味!本王敬陛下一杯!”
皇帝举杯,面带微笑:“亲王喜欢便好。”
然而,就在宾主尽欢,苏婉在偏殿听着系统提示能量又涨了3%,达到48%而暗自欣喜时,异变陡生!
一个坐在兀术下首、满脸络腮胡的北狄副使,在尝了一口“融合玉粒”后,忽然将手中的银筷往桌上重重一拍!
“砰!”
声响不大,却在逐渐热烈的气氛中显得格外突兀。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去。
那副使站起身,对着皇帝躬身行了一礼,语气却带着挑衅:“尊敬的天朝皇帝陛下,外臣有一事不明!”
皇帝神色不变,放下酒杯:“副使请讲。”
那副使指着面前那碗“融合玉粒”,大声道:“此饭滋味尚可,但外臣听闻,天朝最重技艺,尤以刀工为傲!万寿节上,贵国御厨曾以豆腐切丝,技惊四座!我北狄儿郎,最敬佩有真本事的人!不知今日,可否请那位御厨再次展露绝技,让我等心服口服?”
他话音一顿,目光扫过在场的天朝官员,带着一丝不屑:“当然,若那位御厨今日不便,或是觉得……我北狄蛮荒之地,不配观其技艺,也就罢了!”
这话一出,天朝官员们脸色都变了。这已不是简单的请教,而是赤裸裸的挑衅和羞辱!若不应战,天朝颜面何存?
皇帝的目光,缓缓转向偏殿方向,声音平静无波,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殿:
“苏婉。”
“奴婢在。”苏婉硬着头皮,从偏殿走出,跪倒在殿中央。她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尤其是那些北狄使臣灼热而充满审视的目光,钉在自己身上。
“北狄副使想再见识你的刀工。”皇帝看着她,语气听不出喜怒,“你可愿?”
苏婉心里骂娘,我能说不愿吗?!
她抬起头,脸上努力维持着镇定:“奴婢遵旨。”
那北狄副使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拍了拍手,一名北狄随从立刻捧着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走了上来。
副使一把掀开红布!
只见托盘上,放着的不是豆腐,也不是什么常规食材,而是一块……坚硬的、带着血丝的……牛大腿骨!骨头上还连着些许粗硬的筋膜!
“我北狄人,最喜啃骨头!”副使哈哈大笑,声震殿宇,“贵御厨既然刀工通神,不如……就请将这块骨头,切成薄如蝉翼的片!也好让我等开开眼界,看看天朝的刀,是否真的无坚不摧!”
殿内瞬间一片死寂。
切骨头?!还是切成薄片?!
这根本就是强人所难! Impossible! 骨头坚硬,用刀猛力劈砍尚且费力,如何能切成薄片?这北狄副使,分明是故意刁难,想让天朝下不来台!
周公公等人脸色惨白,几乎要晕厥过去。连莫一刀在偏殿听到,也攥紧了拳头,眼中满是怒火与无力——这根本超出了厨艺的范畴!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目光聚焦在跪在殿中的那个纤细身影上。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苏婉。
苏婉看着那块硕大坚硬的牛骨,心脏也是狂跳不止。这玩意,就算用现代电锯都不好切,用厨刀切薄片?开什么国际玩笑!
【紧急任务触发:应对北狄使臣挑衅,扞卫天朝尊严。任务奖励:未知。失败惩罚:能量清零,并可能触发严重剧情后果。】
苏婉:“……” 我谢谢您嘞!
她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硬切是绝对不可能的,必须取巧!骨头……骨头……
忽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前世看过的一些分子料理和特殊烹饪技巧,以及莫一刀曾随口提过的一句关于处理坚硬食材的窍门……
有办法了!一个极其冒险,但或许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狂跳的心,抬起头,迎上那北狄副使挑衅的目光,声音清晰,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平静:
“副使大人既然想看,奴婢……自当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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