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山神”的名头给苏婉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威望,也带来了无形的束缚。她现在成了部落与“神”之间的桥梁,酋长和巫师遇到任何难以决断的事情,尤其是涉及到天气、狩猎方向乃至部落冲突时,都会来“咨询”她的意见。
苏婉只能硬着头皮,结合自己有限的野外生存知识和系统的环境扫描数据(比如分析风向、湿度、动物迁徙痕迹等),给出一些模棱两可、充满“神谕”风格的“指引”。
幸好,大部分时候靠着系统和她的急智都能蒙混过关,几次“准确”的预测(比如判断出即将到来的暴雨,建议更改狩猎路线避开猛兽群)更是让她的“神棍”形象深入人心。
然而,她真正的目标,始终是那座神秘的山峰。
她开始利用自己的影响力,旁敲侧击地打听关于神山的信息。从阿雅和几个比较亲近的族人口中,她拼凑出一些零碎的信息:
神山被称为“卡库鲁”,意为“沉默的巨人之心”。
部落祖训严禁任何人进入卡库鲁的核心区域,据说闯入者会迷失在浓雾中,或被山中的“守护灵”吞噬。
只有在每十年一次的“圣祭”时,由大巫师选中的“神行者”,才能带着全族的供奉,进入外围特定区域,祈求山神的庇佑。而上一次圣祭,就在三年前。
传闻山中偶尔会传出怪声,有时是雷鸣(非雨天),有时是如同巨兽的呼吸。
这些信息让苏婉更加确信,卡库鲁山里一定藏着秘密,很可能与这个世界的灵蕴,甚至与空间异常有关。
她必须进去!
但如何进去?硬闯等于自杀,不仅会触怒部落,山本身的危险也是未知数。
她需要一个合理的、甚至是被“邀请”进去的理由。
机会出现在一个干旱的午后。
连续半个月滴雨未落,河流水位下降,部落主要的水源——一个位于卡库鲁山脚的小水潭,也开始见底。种植(苏婉刚刚引导他们开始的、最原始的刀耕火种)的幼苗蔫头耷脑,猎物也变得难以寻觅。
焦躁和不安的情绪在部落中蔓延。人们再次将期盼和压力的目光投向了苏婉和巫师。
巫师举行了盛大的祈雨仪式,跳了整整一天的舞,嗓子都喊哑了,天空依旧湛蓝如洗,没有一丝云彩。
酋长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阴沉。
苏婉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她再次故技重施,面向卡库鲁山“静坐”沟通。这一次,她持续了更久,甚至在夜里也坐在那里,直到黎明。
第二天清晨,她带着一脸“疲惫”和“凝重”,找到了酋长和巫师。
她用手势和在地上画图,艰难地表达:持续的干旱,是因为山神对部落的供奉(可能指之前的祭祀被打断,或者日常的敬畏不足)感到不满。需要更虔诚的沟通,需要……派遣“使者”,带着部落最真诚的敬意,进入卡库鲁山,直面山神,传达部落的祈愿。
她特意强调,这个“使者”必须是与山神有“缘法”、能够承受山神意志的人。同时,她“不经意”地流露出,自己或许可以勉力一试的意思。
这是一个极其冒险的计划。如果酋长同意,她就能名正言顺地进入卡库鲁山。但如果进去后找不到解决干旱的办法,或者遭遇不测,那她之前积累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甚至可能被认定为亵渎神灵,死无葬身之地。
酋长和巫师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和争论。
最终,对水源枯竭的恐惧压倒了对神山禁地的敬畏。酋长看着苏婉,沉声问(通过阿雅磕绊的翻译):“你……真的……能……与山神……说话?求来……雨水?”
苏婉迎着他的目光,眼神“坚定”而“虔诚”,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酋长猛地一拍大腿,“三天后!你,作为部落的使者,进入卡库鲁!莫,作为你的护卫,同行!”
成功了!
苏婉强压下心中的激动,躬身领命。
接下来的三天,整个部落都在为这次“神圣的使命”做准备。他们准备了最好的猎物、新制的盐、编织精美的筐篮作为贡品。巫师为苏婉和莫一刀举行了复杂的净化仪式,在他们脸上和身上画满了祈福的图案。
三天后,黎明。
在全部落人敬畏、期盼、又带着一丝恐惧的目光注视下,苏婉和莫一刀,带着贡品,踏入了卡库鲁山脚下那片被视为禁忌的、雾气缭绕的林地。
一进入山林,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不同。温度似乎降低了一些,光线也变得昏暗,浓密的树冠几乎完全遮蔽了天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类似苔藓、腐烂树叶和某种未知矿物的混合气味,异常安静,连鸟鸣声都消失了。
【进入高浓度灵蕴环境……扫描中……】
【检测到多重复合力场干扰……存在天然迷阵效果……】
【警告!检测到非自然能量残留痕迹……年代久远……】
系统的提示证实了苏婉的猜测,这里绝非普通的原始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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