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菜鱼?”
文职人员推了推眼镜,脸上写满了困惑和“这伤员是不是被震傻了”的同情。他看了看登记本,又看了看苏婉苍白的脸和打着夹板的胳膊,叹了口气:“同志,你先好好休息,别想那些有的没的。等到了后方医院,条件会好一些。”
苏婉闭上了嘴,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在这个硝烟弥漫、朝不保夕的战场上,精致烹饪的酸菜鱼简直是天方夜谭。
她被转移到了更后方的野战医院。所谓的医院,也不过是几顶更大的帐篷和一些简陋的木板房。药品稀缺,医护人员疲惫不堪,伤员们挤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血腥和绝望的气息。
苏婉的伤势得到了基本的处理,骨折被固定,但内里的疼痛和虚弱感依旧强烈。更让她不安的是体内那股“战火源能”,它像一团微弱却顽固的火焰,在她经脉(如果这个世界的人有的话)中缓缓流动,带来灼痛的同时,似乎也在极其缓慢地修复着她的伤势,但这种修复带着一种蛮横的、破坏性的意味。
【战火源能分析:具备微弱生命活性,可刺激细胞再生,但能量性质狂暴,长期存在可能导致基因突变或精神异化。建议尽快寻找方法疏导或剥离。】
系统的警告让她不敢掉以轻心。
她必须尽快了解这个世界,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找到生存下去的方法。
她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一切,倾听伤员和医护人员的交谈。凭借强大的学习能力和系统的辅助,她很快掌握了这个世界的语言(一种类似汉语但有口音的方言),并大致了解了当前的情况。
这是一个被称为“苍蓝星”的世界,正处于一场席卷全球的惨烈战争中。她所在的是“东煌共和国”的军队,正在与来自西方的“联邦”侵略者进行殊死搏斗。战争已经持续了数年,双方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物资极其匮乏。
她这具身体的原主,似乎只是个普通的女兵,在之前的炮击中重伤昏迷,身份信息也丢失了。医院将她登记为“无名氏”,编号737。
没有身份,没有过去,只有一副重伤的身体和一个岌岌可危的灵魂。
苏婉没有气馁。生存是刻在她骨子里的本能。在大雍皇宫她能活下来,在原始部落她能活下来,在这里,她也必须活下去!
伤势稍有好转,她就主动帮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给重伤员喂水,协助护士分发少量可怜的食物。她手脚麻利,眼神沉静,很快赢得了不少伤兵和医护人员的好感。
她也在暗中尝试控制体内的“战火源能”。这能量极其桀骜不驯,她只能像驯服野马一样,用意志力小心翼翼地引导它,试图减缓它对身体的侵蚀,甚至尝试利用其微弱的活性来加速伤口愈合。过程痛苦而缓慢,如同刀尖跳舞。
这天,医院里来了一批新的重伤员,是从最惨烈的前线撤下来的。其中有一个连长,腹部中弹,失血过多,生命垂危。唯一的希望是立刻手术,但麻醉剂已经用完了。
“没办法了……只能硬扛了。”主刀的医生看着伤员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咬了咬牙,“按住他!”
几个强壮的医护兵上前,死死按住了那位连长。
没有麻醉的手术,如同酷刑。连长发出压抑不住的痛苦嘶吼,身体剧烈挣扎,伤口鲜血汩汩涌出,情况危急!
苏婉在一旁看着,心中不忍。她忽然想起系统对“战火源能”的描述——“可刺激细胞再生”,虽然狂暴,但或许……可以用来麻痹神经?或者强行激发生命力?
这是一个极其冒险的想法!一旦失控,可能直接要了这位连长的命!
但看着连长越来越微弱的挣扎和医生额头的冷汗,苏婉把心一横!
她悄悄靠近手术台,将手掌虚按在连长的额头(避开伤口)。集中全部精神,引导着体内那一丝相对“温和”的战火源能,如同涓涓细流,极其缓慢地渡入连长的体内。
她不敢多用,只求能暂时麻痹他的痛觉神经,激发他最后的求生意志。
能量入体,连长浑身猛地一颤!
医生和医护兵都吓了一跳!
但紧接着,他们惊讶地发现,连长挣扎的力度明显减弱了,虽然依旧痛苦,但眼神中恢复了一丝清明和坚韧,紧咬的牙关也稍微松开了一些。
“快!继续手术!”医生虽然不明所以,但抓住机会,立刻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苏婉维持着能量的输送,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她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也在被灼烧,与连长共享着那份痛苦。
手术终于完成,连长被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医生脱力地坐在地上,看着苏婉,眼神复杂:“你……刚才做了什么?”
苏婉虚弱地笑了笑,擦了擦汗:“没什么……可能就是……给了他一点求生的力气吧。”
她无法解释,也不想解释。
这件事之后,苏婉在伤兵中有了个新的外号——“有魔力的737”。虽然没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大家都觉得这个沉默寡言、眼神沉静的女兵有点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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