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在野战医院的日子,仿佛进入了一种奇异的平衡。
白天,她是那个能化腐朽为神奇的“神厨”737,用有限的资源和日益精熟的(夹杂了战火源能的)厨艺,抚慰着伤兵们的身体和心灵。她的名字和那份《建议》材料,在前线后勤部门中小有名气。
夜晚,她则化身与体内狂暴能量搏斗的孤独行者,小心翼翼地引导、安抚着那团“战火源能”,试图在毁灭与创造之间,找到那条危险的钢丝。
她发现,频繁地、有控制地使用这股能量进行烹饪,虽然耗费心神,但确实能加速对它的“驯化”。每一次成功的控制,都让那能量与她灵魂的契合度增加一丝,反噬的力度减弱一分。
但同时,她也察觉到了一个隐患——消耗与补充的问题。
战火源能并非凭空产生,它似乎与这个战场的“气息”息息相关。当她消耗能量后,能隐约感觉到周围空气中弥漫的、微弱的杀戮、恐惧、愤怒等负面情绪能量,会被动地、缓慢地补充进来。这种补充带着杂质,让刚刚“驯服”一点的能量再次变得躁动不安。
这就像一个恶性循环:使用能量 -> 消耗 -> 被动吸收战场负面能量补充 -> 能量变得狂暴 -> 需要更费力地驯服和控制。
长此以往,她担心自己的灵魂会被这无尽的负面能量彻底侵蚀、同化,最终变成一个只知毁灭的怪物。
必须找到更纯净的能量来源,或者……主动筛选、净化吸收来的能量。
她开始尝试在吸收能量时,集中精神,用意念去“过滤”那些狂暴的负面情绪,只汲取其中相对“中性”的生命能量部分。这个过程比控制能量更加困难,如同在污浊的泥潭中试图只舀起清水,收效甚微。
她也曾想过远离战场,但野战医院本就处于二线,相对安全区域已是极限,彻底脱离战场环境目前不可能。
就在她为此苦恼时,医院接收了一批特殊的伤员——并非枪炮伤,而是在一次小规模化学武器袭击中中毒的士兵。
症状很奇特,皮肤出现溃烂,呼吸急促,精神萎靡,生命力在缓慢而持续地流失。现有的解毒剂效果有限。
苏婉在帮忙照料这些伤员时,体内那躁动的战火源能,竟然对这些毒素产生了奇异的反应——不是排斥,而是一种……“吞噬”的欲望?
她小心翼翼地分出一丝能量,接触一名重伤员伤口处残留的毒素。
那丝能量如同饿狼见到了血肉,瞬间扑了上去,将那些毒素包裹、分解、同化!而在这个过程中,战火源能本身似乎……壮大了一丝?并且变得更加凝练?
苏婉惊呆了!
这战火源能,竟然能以毒素为食?!而且消化后,能量本身的“杂质”似乎减少了?
她不敢置信,又尝试了几次,结果都一样!战火源能对那种化学毒素表现出极强的“食欲”和净化能力!
难道……这种充满毁灭性的能量,其本质并非纯粹的破坏,而是某种……更基础的、能够分解、转化各种“负面”物质的存在?战场上的杀戮气息是它的食粮,而这种化学毒素,是更“美味”的食粮?
这个发现让她看到了新的可能性!
如果战火源能可以净化毒素,那是否意味着,它也有可能净化自身吸收的那些战场负面情绪能量?
她立刻开始实验。
她先主动吸收了一些战场负面能量,让体内的战火源能变得格外狂暴。然后,她尝试引导这狂暴的能量,去冲击、包裹自身内部那些刚刚吸收的、充满杂质的能量部分。
过程极其痛苦,如同用烧红的刀子在灵魂上刮擦。但效果是显着的!在战火源能那霸道的同化能力下,那些负面情绪能量如同冰雪消融,被分解、转化,最终变成了相对纯净的、可供她驱使的能量!
虽然效率不高,且过程痛苦,但这无疑指明了一条路——利用战火源能自身的特性,来净化自身!
她将这个发现应用于日常。每天在结束烹饪、能量有所消耗后,她都会花时间进行这种痛苦的“自我净化”。渐渐地,她体内能量的“纯净度”有所提升,控制起来也越发得心应手。
甚至,她开始尝试将净化后相对温和的能量,用于加速伤员的伤口愈合(在极其谨慎的控制下),效果比之前单纯刺激生机要好得多,副作用也小。
她仿佛找到了与这异种能量和平共处,甚至互利互惠的方法。
然而,好景不长。
前线的战事骤然升级。联邦军队发动了大规模的攻势,炮火日夜不停,伤亡数字急剧增加。野战医院人满为患,药品再次告急,连最基本的绷带和消毒水都开始短缺。
空气中弥漫的死亡和绝望气息浓烈得几乎令人窒息。苏婉体内的战火源能,在这种环境下,如同被投入干柴的烈火,不受控制地活跃、膨胀起来!
即使她日夜不停地进行“自我净化”,也赶不上能量被动吸收和自然增长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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