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如铁。连续数日的僵持让文武百官皆显露出疲态,而北狄使臣阿史那面上的得意之色却日益明显。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李纲叛国案将不了了之时,苏婉儿在早朝时忽起身。
陛下,臣妾有一事启奏。她的声音清越,打破了朝堂的沉寂。
赵元宸微微颔首:皇后请讲。
苏婉儿步下丹墀,手中捧着一个紫檀木匣:这些时日,臣妾反复思量李纲叛国一案,发现其中确有诸多疑点。
阿史那闻言,脸上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皇后娘娘终于想明白了?
正是。苏婉儿转向阿史那,目光如炬,本宫想明白了,为何北狄要如此大费周章地构陷李纲。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阿史那的笑容僵在脸上:娘娘此话何意?
苏婉儿不答,却开启木匣,取出一封泛黄的信件:此乃二十年前,北狄老汗王写给安亲王的密信。信中承诺,若安亲王能助北狄夺取大周江山,愿以半壁江山相赠。
朝堂顿时哗然。几位老臣急忙上前查验信件真伪。
这...这确实是北狄老汗王的笔迹!一位曾出使北狄的老臣惊呼。
苏婉儿又取出一物,正是那枚半朵梅花的玉印:而这,是安亲王与北狄往来密信的印信。诸位可还记得,李纲密室中那些信件上的残缺梅花印记?
她将玉印按在一张白纸上,印出的图案与之前信件上的印记完美契合。
原来如此!苏沐风恍然大悟,那些信件根本不是李纲与北狄往来的凭证,而是安亲王通敌卖国的铁证!
阿史那面色大变,强自镇定:娘娘有何凭证证明这些信件是安亲王的?
凭证在此。苏婉儿从木匣中取出一本账册,此乃安亲王府上的用度记录,上面清楚记载了制作这枚玉印的时辰和工匠。
她翻到其中一页:而且,记录这笔开销的,正是当时的安亲王世子,也就是如今的...
她故意停顿,目光扫过满朝文武。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太常寺少卿,王璟。
朝堂之上顿时炸开了锅。谁也没想到,那个看似温文尔雅的王璟,竟然是安亲王世子!
可惜,苏婉儿轻叹,王璟已经被人灭口。但他在临死前,还是给我们留下了要紧线索。
她取出血书和玉印:他用自己的死,告诉我们安亲王之子就在朝中。而这枚玉印,就是识别叛徒的关键。
赵元宸沉声问道:皇后可知安亲王之子究竟是谁?
苏婉儿环视众臣,最终目光定格在一个人身上:就是他——礼部尚书,张文远。
满殿死寂。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位一向以刚正不阿着称的礼部尚书。
张文远面色不变,淡然道:娘娘何出此言?臣与安亲王素无往来。
是吗?苏婉儿取出另一本册子,此乃从王璟府中搜出的安亲王私军名册,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你的名讳,还有你的代号——。
她翻开册子,朗声读道:梅影,本名张文远,安亲王庶出之子,自幼寄养张家。永昌三年入朝为官,现任礼部尚书。
张文远冷笑:单凭一本不知从何而来的册子,就能定臣的罪?
当然不止。苏婉儿又取出一叠信件,这些是你与北狄往来的密信,上面都有你的亲笔签名。更重要的是...
她举起其中一信:这封信的日期,正好是李纲的那日。你在信中向北狄二王子保证,一定会除掉李纲这个隐患。
张文远终于色变:你...你怎可能寻到这些信?
因给你送信的人,早就被我们控制了。苏婉儿淡淡道,从李纲假死的那天起,我们就在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她转向众臣:诸位大人可还记得,李纲,是谁最先提出要厚葬他,又是谁最积极地为他辩护?
几位大臣恍然大悟:是张尚书!
不错。苏婉儿点头,他这么做,就是为了取得李纲旧部的信任,进而接管李纲的势力。
阿史那此时已经面如死灰,悄悄向殿门挪动。
贵使要去何处?赵元宸冷冷开口。
殿门立即被禁军封锁。阿史那跪地求饶:陛下饶命!这一切都是二王子的主意,与臣无关啊!
张文远却昂首而立,神色倨傲: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杀你?赵元宸冷笑,那太便宜你了。朕要你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出全部真相。
张文远闭目不语,显已存死志。
苏婉儿却道:张尚书可知道,为何安亲王当年会败?
张文远睁眼瞪着她:若非先帝偏袒,这皇位本该是我父亲的!
你错了。苏婉儿摇头,安亲王败不是因为先帝偏袒,而是因为他通敌卖国,不得人心。
她取出一卷明黄绢帛:此乃先帝临终前留下的密诏。先帝早就知道安亲王与北狄勾结,所以才会传位给陛下。
张文远不敢置信地看着密诏:不可能...父亲从未提过...
因他至死都不知先帝早已洞悉他的阴谋。苏婉儿轻叹,安亲王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一切都在先帝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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