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宸伤愈那日,汴京城下起了连绵秋雨。淅淅沥沥的雨丝打在狄府的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也让空气中多了几分凉意。
他刚走出房门,便见包繶神色匆匆地赶来,手中攥着一份公文,脸色凝重:“赵兄,不好了!韩琦的党羽在朝堂上发难,说我们拿到的张尧佐罪证是‘伪造’的,还联名上书,要求陛下释放张尧佐,恢复韩琦的职务!”
赵宸心中一凛,接过公文细看——上面密密麻麻签着二十多位官员的名字,皆是韩琦一党,甚至还有几位原本中立的老臣也在其中。“看来韩琦是在暗中联络势力,想要反扑。”
话音刚落,狄青也从外面回来,身上带着雨水,脸色阴沉:“陛下今日召集群臣议事,韩党官员吵着要重审张尧佐案,还说赵先生‘身怀妖物(指罗盘),迷惑朝纲’,要求陛下治你的罪!”
“竟有此事!”赵宸眉头紧锁。韩琦这招釜底抽薪,不仅要翻案,还要将矛头指向自己,若真被扣上“妖物惑主”的罪名,后果不堪设想。
三人走进书房,气氛压抑。包繶急道:“我们该怎么办?韩党势力庞大,又拉拢了不少老臣,陛下恐怕会动摇!”
赵宸沉默片刻,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忽然抬头:“他们要翻案,我们便让他们翻不了;他们说我‘惑主’,我们便用事实证明清白。眼下有两件事要做:第一,加固张尧佐的罪证,找到更多人证物证,让韩党无从辩驳;第二,联络朝中支持我们的官员,尤其是包拯的旧部与军中将领,在朝堂上形成对峙,不让韩党一家独大。”
狄青点头:“军中将领多对韩党不满,我这就去联络;包繶贤弟,你继续跟进专案组,督促他们尽快审结张尧佐案,定案后便无法翻供;赵先生,你伤势刚愈,便负责联络包拯旧部,他们在文官中颇有威望,能牵制韩党。”
分工已定,三人立刻行动。赵宸冒着秋雨,接连拜访了三位包拯旧部——御史中丞王素、礼部侍郎吴奎、翰林学士欧阳修。三人皆对韩党专权不满,听闻韩琦反扑,当即表示会在朝堂上支持赵宸与狄青。
“赵先生放心,”欧阳修抚须道,“韩琦党同伐异,早已引起众怒。明日朝堂之上,我等定当据理力争,揭穿他们的阴谋!”
次日清晨,雨过天晴。朝堂之上,气氛却比昨日的秋雨更加冰冷。韩党官员率先发难,为首的御史钱明站出来,手持奏折:“陛下,张尧佐案的证据疑点重重,那封所谓的‘往来书信’,笔迹与韩大人平日不符,定是有人伪造!而且,赵宸身怀不明器物,能释放妖光,恐是妖人转世,迷惑狄将军,扰乱朝纲,还请陛下查明!”
此言一出,朝堂哗然。不少中立官员面露犹豫,看向赵宸的眼神多了几分忌惮——古人对“妖异”之事本就敬畏,加上韩党刻意渲染,难免引人猜忌。
赵宸上前一步,从容拱手:“陛下,臣手中的青铜罗盘,并非妖物,而是上古神器,承载着‘守护苍生’的使命。前几日在张府突围,并非用妖术伤人,而是罗盘感应到臣心中的忠义,自发释放力量护主。若陛下不信,可当场查验!”
说着,他掏出青铜罗盘,托在手中。阳光下,罗盘的龙图纹路泛着柔和的金光,并无半分“妖异”之气,反而透着一股庄严神圣。宋仁宗见状,眉头微蹙,显然也被这异象打动。
王素立刻上前附和:“陛下,赵先生所言非虚!此罗盘在广南平叛时便多次相助狄将军,拯救百姓于水火,实乃祥瑞之物,绝非妖物!钱御史刻意抹黑,恐是受韩琦指使,想要混淆视听!”
吴奎也站出来:“陛下,张尧佐案的证据不仅有书信,还有银票、粮仓官员的供词,以及恒通号王老板的死因调查(虽被灭口,但仵作已查出是毒杀),多重证据相互印证,绝非伪造!韩党一再要求翻案,分明是想包庇同党!”
韩党官员们见状,立刻反驳,与王素等人争论起来,朝堂上吵作一团。宋仁宗脸色愈发难看,猛地一拍龙椅:“够了!吵来吵去,成何体统!”
众人立刻安静下来。宋仁宗看向狄青:“狄将军,你身为枢密使,此事你怎么看?”
狄青上前,语气坚定:“陛下,张尧佐克扣军粮,证据确凿;韩党结党营私,打压忠良,亦是事实。赵先生心怀苍生,多次协助臣平定叛乱、肃清朝腐败,绝非妖人。还望陛下明察,切勿听信谗言!”
就在这时,欧阳修手持一份奏折,缓步走出:“陛下,臣有本奏!臣近日查到,韩琦在任枢密院副使期间,利用职权,将多名亲信安插在军中,还私自挪用军费,为自己修建府邸!这是臣搜集到的证据,请陛下过目!”
说着,他将奏折与一堆账目递了上去。宋仁宗翻看后,脸色铁青——这些证据详细记录了韩琦挪用军费的数额与去向,比张尧佐的罪证更加触目惊心!
“韩琦!你好大的胆子!”宋仁宗怒喝,“朕待你不薄,你竟如此贪赃枉法,结党营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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