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扭曲的轰鸣像无数面镜子同时碎裂,尖锐的嗡鸣钻进耳膜,连牙齿都在跟着打颤。秦越人半跪在焦土上,双手撑着地面才能稳住身形,体内九块碎片的震颤越来越烈,像是要挣破皮肤飞出去,每一次跳动都扯着经脉生疼,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滴在染血的焦土上,瞬间被蒸腾成一缕白烟。
离渊被金色牢笼困在中央,身体已经透明得能看见胸腔里那颗跳动的紫色病毒核心 —— 核心每收缩一次,就有无数道紫色脉络顺着他的透明躯体蔓延,周围的空气都跟着扭曲,焦土上的裂缝里渗出更多紫色毒雾,像一条条小蛇,悄无声息地往秦越人、阿雪和林风的脚边爬。
“师兄,那东西每跳动一次,时空裂缝就扩大一分!” 阿雪的声音带着哭腔,她脸上的毒血已经结痂,暗红色的痂皮裂出细缝,又渗出新的血珠。她死死盯着离渊的病毒核心,手里的《血蚕秘录》被攥得发皱,书页边缘都被指甲抠出了印子,“再这样下去,裂缝会把整个废土都吞进去,连带着未来的世界!”
林风站在秦越人身侧,半条手臂已经完全失去知觉,紫黑色的病毒纹路爬过手肘,快到肩膀了。他用完好的左手紧紧握着青铜剑,剑刃上凝结的紫色冰晶在微微颤动,发出 “咯吱咯吱” 的脆响,像是下一秒就要碎裂。“秦兄,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一定有不用牺牲的路子!” 他的声音带着颤,不是怕,是急 —— 医剑世家传了千年,从来都是救人,不是让同伴去赴死。
秦越人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阿雪通红的眼睛,又落在林风发紫的手臂上,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石头:“用碎片硬拼,离渊必死,但病毒核心会炸开,整个废土都会被污染;放任不管,他早晚能冲破封印,打开镜界把病毒扩散到所有时空。”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毕生的决心,“但还有第三条路 —— 以我为饵,引病毒入体,用镜纹和密钥的力量,把病毒困在我身体里,再慢慢净化。”
“不行!” 阿雪猛地后退一步,手里的玉笛 “当啷” 掉在焦土上,腕间残留的银铃残片被她踩在脚下,碎成了更细的粉末。她蹲下去想捡,手指却抖得抓不住任何东西,眼泪砸在焦土上,瞬间被毒雾蒸干,“《血蚕秘录》里的‘血蚕引毒术’是禁术!一旦施展,病毒会顺着你的经脉爬,稍有不慎,你会变成比离渊更可怕的怪物,连自己是谁都记不住!”
林风的医剑纹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银光,却照不亮他苍白如纸的脸。他上前一步,挡在秦越人面前,青铜剑对着离渊的方向,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秦兄,医道讲究悬壶济世,不是自我牺牲!我们可以找秦念歌帮忙,未来的技术说不定能克制病毒,没必要现在就赌上你的命!”
“哈哈哈!你们还在做白日梦!” 离渊的狂笑声突然穿透金色牢笼的能量屏障,他的身体越来越透明,只剩下那颗紫色核心在胸腔里跳动,“等我的核心完全成型,整个时空都会变成我的蛊虫乐园!秦越人,你想当饵?我就让你变成我最忠实的傀儡!”
秦越人没再犹豫。他突然伸手,将掌心的九块碎片狠狠按在自己胸口,镜纹烙印瞬间亮起,金色的光芒从他的眉心、手腕、脚踝同时涌出,在周身形成一个旋转的金色漩涡,漩涡的吸力越来越强,连周围的毒雾都被吸了进去。“阿雪,别犹豫!用秘录的禁术引毒!林风,快布十二重封印阵,守住我的经脉,别让病毒钻进识海!” 他的瞳孔里映着离渊疯狂的脸,声音却异常平静,“我们赌这最后一把,赢了,世界还有救;输了,我陪你们一起死。”
阿雪看着秦越人决绝的眼神,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砸在《血蚕秘录》的封面上,染血的书页被打湿,字迹开始模糊。她颤抖着翻开秘录的最后一页 —— 那是记载 “血蚕引毒术” 的禁忌篇章,书页上还留着秦歌的批注:“不到万不得已,切勿使用,引毒者,九死一生。” 她咬着牙,将玉笛的尖端对准秦越人的眉心,玉笛上的裂痕突然扩大,“咔嚓” 一声裂成了两半,可她的手却没停:“以血为引,以魂为契,血蚕入脉,引毒归笼!”
千万条血色蚕虫从《血蚕秘录》的书页里爬出来,细得像发丝,通体发红,带着灼热的温度。它们顺着秦越人眉心的伤口钻进去,他的皮肤下立刻鼓起一道道青筋,像有活物在里面快速爬行。秦越人闷哼一声,指节攥得发白,指甲深深抠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滴,却没再发出一点声音 —— 他怕自己的痛呼会让阿雪分心。
林风也动了。他猛地将青铜剑插进焦土,剑身上的医剑纹瞬间爆发,十二道金色的锁链从剑刃中冲天而起,在空中交织成网。他咬破自己的舌尖,一口鲜血喷在锁链上,鲜血顺着锁链流淌,金色的光芒瞬间亮了三分,锁链也变得更加凝实。“医剑世家,世代相传,以命立誓!封天!锁地!镇邪祟!” 他的声音越来越响,每一个字都带着医道传承的威严,十二重封印阵层层叠加,像一个金色的囚笼,将秦越人也罩在里面,只留下一个缺口,对着离渊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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