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的夜色浓稠如化不开的墨,连月光都被厚重的云层压得喘不过气。秦越人等人踩着羊皮卷上的标记,钻进了城郊一处废弃的古井 —— 井口爬满了枯萎的藤蔓,拨开藤蔓时,一股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混杂着潮湿的霉味,呛得人喉咙发紧。顺着井壁的石阶往下走,脚下渐渐传来 “啪嗒” 的水声,越往下走,水越深,最后竟漫过了脚踝,冰冷的污水带着细碎的残渣,顺着裤腿往上渗,冻得人骨头发麻。
阿雪走在最前面,袖中的赤阳蚁和银蝶蛊在前方开道 —— 几只蚂蚁爬在污水表面,触须一碰到异动,就立刻发出细微的 “嗡嗡” 声。突然,一只比拳头还大的变异老鼠从暗处窜出,尖牙泛着黄,眼睛是浑浊的红,朝着阿雪的脚踝扑来。没等秦越人出手,银蝶蛊已率先飞过去,翅膀扇动出淡绿的毒粉,赤阳蚁则一拥而上,瞬间将老鼠围得严严实实,不过半息功夫,就只剩下一堆白骨,被污水冲得无影无踪。
林风走在中间,青铜剑始终出鞘半寸,剑身上的医剑纹在幽暗中泛着警惕的红光,像跳动的警示灯。他的脚步很轻,却每一步都踩得稳,剑刃偶尔擦过潮湿的石壁,溅起的火星短暂照亮周围 —— 石壁上布满了青苔,还挂着不知名的黏糊糊的东西,像凝固的脓水,看得人头皮发麻。林家伯父和叔父走在最后,两人相互搀扶,叔父时不时掏出银针,插入石壁,通过银针的震颤判断前方的能量波动,眉头始终皱得很紧。
“就是这里。”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林家叔父突然停下脚步,他将一枚银针插入身前的石壁,银针刚触碰到石头,就开始微微颤动,针尖泛着淡紫的光,“这石壁后面有能量流动,很微弱,但能确定是熵寂病毒的气息。暗网的实验室,应该就在里面。”
秦越人上前一步,运转灵枢九转功,真气顺着经脉涌到掌心,额间的镜纹烙印亮起淡金的光。他将掌心按在石壁上,真气缓缓注入 —— 石壁内部传来一阵 “咔啦咔啦” 的齿轮转动声,紧接着,整面石壁缓缓向一侧打开,一道刺眼的冷白色灯光从缝隙中倾泻而出,照得众人下意识地眯起眼睛,瞳孔里满是惊愕。
踏入实验室的瞬间,一股混合着福尔马林、消毒水与血腥气的恶臭扑面而来,比下水道的腐味更刺鼻,直往鼻腔深处钻,让人忍不住想呕吐。实验室很大,足有半个足球场,数十个透明的培养舱整齐地排列在两侧,每个舱体都有一人高,里面装满了淡绿色的营养液,漂浮着一个或坐或躺的人体。
这些人的状态触目惊心 —— 他们的皮肤苍白得像纸,皮下的紫色血管如蚯蚓般疯狂蠕动,有的甚至凸起皮肤表面,形成扭曲的纹路;瞳孔泛着诡异的紫光,没有一丝神采,却又透着股不属于活人的疯狂;有的人手臂已经开始变异,手指变得又长又尖,指甲泛着黑,像野兽的利爪。
阿雪的银铃突然发出凄厉的尖鸣,铃身剧烈晃动,几乎要从她腕间甩出去,玉笛也险些脱手,掉在地上。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撞在秦越人身上,声音里满是恐惧和愤怒:“这些人... 他们根本不是在做实验,是把活生生的人当成了熵寂病毒的容器!太残忍了!”
林风的拳头捏得 “咯咯” 作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剑身上的医剑纹剧烈震颤,红光几乎要冲破剑身。“暗网这群畜生!”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目光扫过一排排培养舱,突然僵在原地,脚步像被钉住了 —— 最右侧的一个培养舱里,漂浮着一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年轻人,校服的领口还别着一枚熟悉的校徽,赫然是秦越人在现代世界就读的高中校徽。
秦越人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踉跄着上前,指尖颤抖着触碰培养舱的玻璃壁,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却远不及心底的寒意。“张伟... 怎么会是你?” 张伟是他高中时的同桌,性格开朗,毕业后去了国外留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成了病毒的容器?
培养舱中的张伟突然睁开眼睛,原本泛紫的瞳孔死死盯着秦越人,嘴角扯出一个极其扭曲的笑容,声带像是被病毒侵蚀得变了形,发出机械般的电子合成音:“秦博士... 好久不见啊... 欢迎来到... 熵寂乐园... 哈哈哈!” 他的笑声尖锐刺耳,震得培养舱的玻璃都微微颤动。
话音未落,张伟的身体突然开始膨胀,皮肤 “咔嚓” 裂开,无数道血口从他的四肢、躯干蔓延开来,从血口中钻出了数不清的细小蛊虫 —— 这些蛊虫比阿雪的银蝶蛊小一圈,翅膀却泛着与熵寂病毒相同的紫色,翅膀扇动时,还掉着细小的毒粉,落在营养液里,瞬间让液体泛起紫色的涟漪。
“小心!这些蛊虫也被病毒感染了!” 阿雪反应最快,玉笛横在唇边,吹奏出急促的防御曲调。袖中的银蝶蛊和赤阳蚁立刻飞出来,在空中组成一道淡绿的防护网,挡在众人面前。可感染了病毒的蛊虫异常凶猛,它们像疯了一样冲向防护网,用尖牙啃咬银蝶蛊的翅膀,用身体撞击赤阳蚁的外壳,防护网只支撑了片刻,就被撕开一道大口子,几只银蝶蛊瞬间被病毒蛊虫啃得只剩残翅,掉在地上,很快就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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